黎倾歌下了公交车，穿过阴暗的小弄塘里，就上了一幢破烂的楼里。
走廊的感应灯已经坏了，黎倾歌摸着黑，勉强能够打开门。
回到家，她将门反锁起来，走进房间，放下书包，然后去浴室里，洗了个澡。
换下来的校服，用洗衣粉浸泡在水盆里。
一直快到十点半，黎倾歌完成了英文抄写的作业，她准备收起课本时，突然在书包里，发现了一本不属于她的笔记本。
黎倾歌拿出书包里还算崭新的笔记本，翻开一页，上面写着是周毅川的名字。
她抚摸着上面的名字，他的字体很端正，是标准的楷体字，她认识为数不多的男人里，除了厉戈，只有周毅川的字是最好看的，翻开下页，是周毅川给他画下来的数学物理公式。
上次周毅川塞在她书包里的，黎倾歌忘记了还给他。
就在这时，她在门外听到了敲门声…
这么晚不知道是谁。
听敲门声没有落下，黎倾歌走出去开门，透着猫眼看去，竟然是厉戈。
他来这里干什么！
黎倾歌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黎倾歌紧紧撺握起了手，“没有。”她让开让厉戈走进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厉戈从外走了进来，黎倾歌关上门，把门锁上，飘过的微风，闻到了在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酒味，像是刚从外应酬回来，气味浓烈，混合他身上独有冷冽的气息，参杂在一起，这味道很好闻，可是即便如此，黎倾歌在他身后，哪怕是他的背影，她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喝酒了吗？
不是要跟沈云韵，备孕结婚了吗？
黎倾歌敛着眸光，视线落在地上他皮鞋的脚后跟，轻声回应着他，“我刚做完作业。”
她很少跟厉戈单独在一起有不自在的时候，这是第一次。
“哥哥，我去给你拿醒酒汤。”上次做的冰箱里还有一些，不过也剩下最后一碗了。
黎倾歌从厨房走出来，没发现客厅里的厉戈，她端着醒酒汤走进自己的房间，发现厉戈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那本笔记，身上一股寒冽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他觉得厉戈好像在生气。
男人冰冷的声音落下，“周毅川是谁？”
一声不算严厉的呵斥，黎倾歌吓得身体颤抖了下，她解释，“他是我的同学，这笔记是我借他的，哥哥…不要误会，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听到小姑娘害怕而又着急的神色，厉戈眼底寒戾的光敛了敛，脸色更是缓和了几分，他放下手里的笔记本，走到她面前，一副长辈的姿态，站在她的面前，鹰隼般的眸，直勾勾垂眸注视着她，“倾歌…哥哥，不是在责骂你什么，只是你现在还小。”
“哥哥也说了，你现在的重心是要放在学习上，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懂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