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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少年和这荒土一般寸草不生的脑瓜儿,我劝道:「你剃度了?不如还俗吧,你天生适合练剑。」
少年尴尬地摸摸脑袋:「头发是被火烧没的,不知为何,这火独独烧不死我。」
天道等着天命之人去杀尚清呢,自然留你生路。
少年举起我的剑身打量:「我叫姜暄,你有名字吗?」
「我从前叫纯钧,不过这个名字是我仇人取的,如今你可以给我取个新名字。」
他眼睛一亮,摸了摸我剑身满布的锈迹,促狭地笑:「你就叫『破伤风之剑』吧!」
我疑惑:「何为破伤风?」
「在我老家,被你这种神兵利器伤到,可谓是『一剑破伤风,两剑 ICU,三剑见祖宗』!」
「『破』是你一往无前的勇气,『伤』是你的杀伤力,『风』是你的速度,这名字正好与你相称。」
我:「大越国并无这种说法。」
他露出怀念的神色:「在我更久远的老家。」
虽然有些奇怪,但这名字称赞了我的勇气、杀伤力和速度。
倒是勉强配得上我。
我吩咐姜暄:「带我去找我的另一半。」
他瞪大眼睛,笑得贼兮兮:「你们剑还整这些?挺时髦啊。」
我和姜暄总是如此,鸡同鸭讲。
他听不懂剑话。
待我解释清楚,我感受到另外半截剑身在泽州。
他高昂的情绪瞬间低落:「小破,你现在这种破损程度,多一截少一截有差别吗?」
竟敢对我大不敬!
我跳起来对着他的秃瓢,就是「Duang」一下痛击。
待在天命之人身边,我的灵力在逐渐恢复,如今已经可以动了。
姜暄捂着头:「你打人真痛啊,话说我不会得破伤风吧。」
我剑身立起,骑在姜暄的头上:「我灵力刚刚回来一点,还不能使出你口中如此厉害的招式,不必担心。」
他囫囵地摸摸头:「没破皮,那就好那就好。」
在我的武力压制下,姜暄从荒芜的大越出发,往泽州去。
他兜里没有钱,我是知道的。
但他一路走一路讨,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当他拿着个破碗,往吃面条的食客旁边一蹲:「兄台,你这个闻着好香,能给我尝尝吗?」
我震惊、崩溃、迷茫、失语。
我堂堂神剑怎么落到这等人手里?
他却理直气壮:「你不懂,我们大学生脸皮就是要厚一些的。」
我确实不懂。
简直世风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