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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村落上空升起丝丝炊烟,陈氏在厨房做饭,孟译望烧火。说是厨房,不过是茅草搭的一个棚子。
谭笑笑皱了皱眉,“我们自己做饭吃啊?”
孟家还没分家,按理说应该一起吃饭的,她都闻到了前院飘来的饭香。
孟家院子挺大,有六七间屋子,虽然都是土的,但很宽敞。
院子后面还有两间破旧的小土屋,就是孟译然一家的住处。两边用篱笆围起来,勉强和院子连在一起。
谭笑笑一天没吃饭了,肚子早饿的咕咕叫。嗅着饭香味,简直是种折磨。
“嗯。”孟如月低低应了一声,放下背篓,去帮陈氏打下手。
谭笑笑左右瞧瞧,小小的灶台,挤了三个人,已经无处下脚了。默默出了屋,谭笑笑打来水,清洗野菜。
陈氏瞄了一眼她的背影,低头切菜。
知道孟家穷,可到了吃饭的时候,谭笑笑差点被孟家穷哭。
每人面前摆了四个野菜团子,一碗野菜汤。
这日子,没法过了。
谭笑笑想死,前世最穷的时候,还有泡面吃。
嗯,再加根火腿肠,一个煎蛋......
“大嫂,你流口水了。”孟如月小声提醒。
谭笑笑擦了擦嘴角,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拿起野菜团。野菜团子就野菜团子吧,总比饿肚子好。
“你大哥,我相公他吃什么?”谭笑笑问。
“大哥有窝窝头吃。”孟如月道。
隔壁隔壁村有人盖房子,孟译望去帮忙打个下手,一天能有几文钱,还包两顿饭,一顿三个杂粮窝窝头。
南桥村周围几个村子都穷,大家都吃不饱饭。就这份工作,都有许多人抢着做。
孟译望只吃中午的,晚上三个窝窝头带回来,用热水泡软后喂给孟译然。之前孟译然还能勉强吃点,从昨天开始就已经咽不下东西了。
孟译望今年十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瘦的像颗豆芽菜。谭笑笑多看了他两眼,得到一个不屑的白眼。
谭笑笑,“......”
手痒想揍人。
吃完饭,陈氏借着昏暗的月光继续绣帕子。
陈氏一手好绣活。她绣的帕子、荷包,拿到城里卖,总比别人多几文钱。
加上两亩水田,陈氏努力撑起这个家。含辛茹苦拉扯三个孩子。每月扣除房租外,还能略有结余。
孟译然这一病,攒的钱全换了汤药,水田也给谭笑笑做了聘礼。家里一贫如洗,贼来了都得于心不忍丢下两文钱。
谭笑笑摸摸只有三分饱的肚子,还是得快点挣钱呐。没得饿死在这里,就太丢脸了。
孟译望劈柴,孟如月洗碗。谭笑笑趁机往锅里添了好几瓢水,把白天采的草药,一股脑丢进去。
孟如月阻拦不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过来。
谭笑笑冲她嘘了一声,“我有用。”
孟如月小眉头扭了扭,还是乖乖点了头。
谭笑笑一边看着柴火,一边整理白天挖的根茎。除去杂质,洗净,润透,切厚片。小心找地方藏起来,等它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