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槿问道：“白芷在哪？”
楚寻鹤的嘴角压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宴槿仿佛没有收到他视线，又逼近了楚月柔一步。
她不想掺和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楚月日和皇帝一副有过旧情的模样，她只想要找到她的白芷。
“白芷究竟犯了何事？公主要将她带走。”
楚月柔还是不说话，伸手推开了她，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我是北国公主，陛下为北国找到的北国公主，自然有权处理一个犯上的贱婢。”
她的确不是北国公主，可是真正的北国公主已经死了。
这世上，知道她不是北国公主的，也只有当初将她亮相在北国使臣面前的楚寻鹤。
楚寻鹤不带温度的眼神越过宴槿看着楚月柔。
她这是在威胁他？
他皱了皱眉，浑身像是被低压围绕，锋芒逼人，似乎是忠告她，又似乎是命令她。
“将白芷还给她。”
楚月柔沉默了片刻，道：“偏殿内。”
宴槿头也不回的奔了过去。
楚寻鹤视线随着她离去的身影，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死寂的心像是又已经活了过来，下一刻。
他不由心中咯噔一下，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大抵是她们实在是太像了……
楚月柔看着他：“这是你自那之后，第一次见我。”
自他知道是她下令勒死了那个女人后，他就像是疯了一样，不许别人再提那两个名字，更不想再见到她。
她落下一滴泪。
是悔恨。
恨自己没有早点把他身边那个女人弄死，而是在她为他付出一切后将她弄死。
气度卓然的帝王眼底不见多余情绪，骤然看向她，眼里是渗人的怒意。
她还敢提她？
他一字一顿：“如果不是因为师傅，我一定会杀了你。”
楚月柔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笑得整个人都抖动了起来。
“楚寻鹤，亲手杀了她的是我吗？”
“她爱你，她在死的时候还在拼命挣扎，可当我拿出你的手牌的时候，告诉她，是你要杀她，她便放弃了挣扎。”
好傻的一个女人。
“怎么，你如今找了个与她相像的替身，来挽回你曾经做的一切吗？”
“够了！”
楚寻鹤一把掐住了楚月柔的脖颈，猩红着眼眸。
她的话像是有千钧万鼎，砸在他心上，像一把直戳戳的刀，将他的心割的四分五裂。
二人争吵间，浑然不觉偏殿墙角处，有人已经在那站了许久。
宴槿怔怔靠着墙，旁边是死死捂着嘴防止自己叫出声的白芷。
白芷和她说，北国公主将她带来，根本就没有对她做什么。
宴槿一愣，那她是想做什么？
现在她知道了，她想见陛下。
宴槿将视线移到天上，一片白，正如她的记忆。
她忽然觉得他们争吵间透露出的那一位，对她极其重要。
她一定要弄清那个人是谁……
想到这里，她心跳加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