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声表情空了一瞬，半晌，伸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不够，他的痛苦还远远不够。
「那些人发现我打了电话，把我抓去电击，我疼得全身抽搐，惨叫声让整栋的声控灯都亮了，我还能闻到肉被烧焦了的味道。」
「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没有，他们扒了我的衣服，让我跪在操场，整整一夜。」
「第二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拿棍子打我。」
「他们让我一遍遍重复我配不上傅闻声，我不喜欢傅闻声。」
傅闻声跪在地上，不停地抽自己巴掌。
「我错了，我错了，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伤害。」
我不出声，他就不停。
「想让我原谅你吗？」
他眼睛一亮，跪近了一些，期盼地望着我。
「只要你把我经历的都经历一遍，我会考虑。」
「好。」
他没有半点犹豫。
他直接去了精神科的治疗室，让人做电休克，电流穿过身体的那一刻，他开始抽搐，惨叫。
我冷眼看着。
「当初我被折磨了一个多小时，你要加倍还我。」
两小时结束，他小便失禁，狼狈地躺在地上，漆黑的眼眸里，是我的倒影。
「原来你这么疼。」
我回了病房，他回来的时候，我正拿着保温杯喝水。
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心烫。」
我动作一顿，整杯水朝着他泼了过去。
「别躲，当时我可不敢躲。」
他狼狈地不行，还笑着。
「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些，你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的。」
我撇了撇嘴角。
「差了点意思，不是开水。」
他拿起开水，就往自己身上浇，肉被烫熟的味道，我又闻到了。
我把保温杯砸了过去。
「滚。」
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病房，但我知道他没走远。
几天下来，他身上有些伤口，已经溃烂流脓。
他怕我不高兴，不敢处理伤口，他会当着我的面吃馊饭馊菜，会吃泔水，也会和狗抢吃的。
我承受的痛苦，在他身上重演了一遍。
直到生命尽头，傅问声还在折磨自己。
听觉在消失前，我听到他哭喊着求我留下。
我还是没死成，睁眼的那一刻，我自己都无语了。
我爸妈在地府的关系到底多硬，我就这么难杀吗？
傅闻声抓着我的手，疯疯癫癫地。
「系统真的没有骗我，真的可以用我的命换你的命？」
这人疯了，说得是什么，怎么听不懂？
他还在絮絮叨叨。
「阿织，你能活着太好了，就算我死也没事。」
他的手握紧了一下。
「能不能看在我快死了的份上，再爱我一次？」
我消化了半天，总算明白了，以命换命，这太玄学了，但我死而复生本来就没法用科学解释。
我炸了眨眼，装作不认识他。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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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声审视了半天，看我的表情不似作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