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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都是胡说,县吏死了,县令死了,寒山县的人都死了,只除了我,我的嗓子像是冒着火,灼烤的叫我说不出话来。
在我快要昏迷过去时,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我的面:“兵荒马乱的,这世道何时是个头啊。”
“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能管别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伸手抓住了那个高大身影的衣角。
那人叹了一口气,把我抱了起来。
我九岁,被流浪卖艺人杜马收养,做了他的二徒弟,那个小些的身影,是我师姐钱儿。
师父在钱塘县有几亩薄田,我们三个人忙时种地,闲时走街卖艺,有时也去临近的村县。
再回到寒山县,已经是三年之后。
“钱儿,雪儿,你们两个留在客栈里,我出去访友,明晨回来。”杜马把我跟师姐钱儿留在客栈,一个人出客栈了。
杜马的朋友很多,每到一个县城,他总是去访友,我跟师姐都习惯了。
但这一天,杜马却没有在第二天早上回来,他半夜就回来了,浑身染血:“钱儿,雪儿。我们赶紧离开寒山县。”
钱儿不肯离开杜马:“师父,叫雪儿走吧,黑狼寨的人不认识她。”
街面上,已经有衙役的呼喊声:“有匪徒混入县城!”
“把他搜出来!”
“匪徒已经受伤。”
“师父,师姐,从这里走,”我打开后窗,扶起满身是血的杜马:“这里没什么人,我们可以躲躲。”
“躲一时,能有什么用?怪我粗心,我上县衙打听什么熟人?”杜马懊恼不已:“当年寒山县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一个仵作要是能逃出生天,又怎么会三年不出现?”
他随后怒目睁圆:“钱儿,雪儿,你们要活着,师父——”
我捡起门闩,一棍敲上杜马的后脑。
“雪儿,你这是干什么?”钱儿惊怒交加:“你怎么这么对师父?”
客栈里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开门,搜查,搜查!”
“赶紧把师父塞到床下,”我脱下杜马的一只鞋,在打开的窗户上印了一个鞋印,又用力把鞋子丢了出去。
我跟钱儿合力把杜马塞到床下,我们两个钻到被窝里,互相抱着。
钱儿紧张的道:“这,这样行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师父养我三年,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他被人抓走:“也许,行吧!”
3.
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一个衙役进门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刚刚有没有人进来?”
钱儿的身体发抖。
我害怕的声音发颤:“刚刚有个人,我用门闩打了他一下,他跑了。”
我跟钱儿抱着,一起发抖。
衙役捡起门闩,看到门闩上的血,他冲到窗前朝外一看:“想跑,没门,给我追!”
跟着他后面的几个衙役,探头朝屋里看了一眼,迅速跑向客栈的后巷。
客栈的掌柜跟在衙役的后面挨个道歉:“打扰了,打扰了!官府捉拿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