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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她的心头上,痛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方凌楚的注意力终于落在了她怀里的兔子上,然后扫视了书房一圈,慢悠悠地说,“这个书房整洁又严谨,我一直觉得这个兔子很碍眼,可他却坚持将它摆放在这儿,这不是病是什么?他在北市明明有很好的发展,却固执地不肯离开南市,死守着安氏的企业,这不是病是什么?还有,这房子里有一个房间,空置了六年,里面的东西却每季都会换新,这不是病是什么?明知道那个人不会回来,就算回来,也只会恨他,却要坚持等她回来,这不是病是什么?”
“够了,别说了。”安冉厉声打断他。
方凌楚的这些话让她听了十分不舒服,此刻她的脸色,绝不会比失血过多的薄衍宸好多少,完全是惨白一片。
“他整整病了六年,有时候是个正常人,有时候又像个疯子,性情反复,不可理喻。连我这个医生,都对他束手无策。”他紧盯着她,见她依旧面无表情,便不由得摇了摇头,“不过,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你这一刀,应该彻底治好了他。”
他为薄衍宸不值,自然引得安冉不满,“那我安家就合该家破人亡,我爸就该死?”
他无奈地摇头,作为两个人共同的好友,六年前发生的事情,方凌楚都很清楚,不过他认识薄衍宸的时间更长,说话自然会更偏向他。“他性格如此,不是多话的人,但我觉得我相信他。”
“那是你的事。”安冉态度冷淡,当年薄衍宸拿她换安氏股份,是她亲眼所见,她怎么都不会蠢到相信他。
虽然父亲的死她没看到,但以薄衍宸的性子,没做过的事情,肯定不会承认,既然他承认了,他们之间就只有深仇大恨。
哪怕听方凌楚说了这么多,她都不会后悔给薄衍宸那一刀。
不过,心里到底不会好受,她白了他一眼,“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吗?”
“我回来是帮他处理一些事情的,我跟这儿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为难你,你走吧。”
安冉迅速起身,她早就想离开这儿的,里面血腥味太重,重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只不过,她还没走出一步,方凌楚又指着刚被她放下的兔子说,“一并带走吧,他回来之后,不会想看到它。还有你房间里的东西,如果有想带走的,现在都拿走吧。”
“不用。”安冉回头看了兔子一眼,冷着脸对方凌楚说,“你处理吧,它的毛太硬,硌手,我很早就扔掉它了。”
从别墅出来,果然没人拦她。
站在宽阔的路上,她缓缓摊开了双手。
手微微发抖,掌心一片白,还有些刺痛。
她无奈地笑,看,她说得没错吧,那绒毛兔子做工太粗糙了,毛像细针似的,扎得她手疼。
可是,心也微微泛着疼,这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