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假千金脸上,嘴唇哆嗦了起来。
假千金眼睛肿了,阿娘脸上则皱纹丛生。
但这不影响她们的相像。
她和阿娘看着彼此。
没一会就都落了泪。
阿娘嘴巴开开合合,半晌才带着浓厚鼻音憋出来半句话:
「让你去当大小姐,你怎么把人家小姐绑来了?」
她悲从中来。
「莫不是侯府恼了,你们两个都不要了?」
大夫说她这身子经不起折腾,我哪里还敢让她哭。
忙三两句解释了事情经过,又扯了扯假千金那格外丝滑的衣袖:
「这是我阿娘,也是你亲娘。」
假千金仍瞪着那双红肿的眼,眼泪水默不作声滚落下来。
我一拍脑门,看着阿娘。
「娘你生了个哑巴啊?」
阿娘不确定的瞅着我,说话瓮声瓮气。
「不能够啊,生下来那会哭的挺大声的啊。」
被我们这么一说,假千金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她垂下眸子躬身对着我和阿娘分别行了个礼。
「谢谢二位大恩大德,沈珈感激不尽。」
我毫不客气伸出手。
声音细细柔柔,格外好听。
「别光用嘴感激,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
当时要不是看她身上挂了不少东西。
我多少得再犹豫一会。
沈珈又是一愣。
大概被我直白的土匪作风吓到了。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手忙脚乱把头上身上的钗环首饰拔下来往我怀里放。
头上手上都扒拉了个干净。
她下意识摸向脖颈,扯出来一块红绳坠着的玉牌。
要摘下来时,她犹豫了。
我看得分明,扯了扯嘴角。
「这些暂且够了,别的你自己留着吧。」
简单收拾了下,我招呼沈珈休息。
家里统共一张卧榻,连凳子都是缺了角的,用一句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穿堂风刮过,几乎能听到呼呼地回响。
沈珈只能跟我和阿娘挤在一张床上。
不知是本就性格温婉乖巧,还是在陌生的环境不敢提要求。
我指了墙角那一块地方,沈珈乖乖脱下外衣躺了下去。
累了一天,我早就困了。
惦记着明天当了银子给阿娘抓药的事情,很快睡熟过去。
谁知半夜身旁一阵哭叫声将我吵醒。
沈珈做梦了,在哭着喊娘。
我一阵头疼。
翻了个身从薄被上面揪下来两坨棉絮塞住了耳朵。
不知她哭了多久,第二日我起来的时候她还睡着。
眼下两块青黑。
我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脸颊将人唤醒。
「阿娘一会该醒了,你伺候她上完茅房后给她煮点棒子面粥,我出去办点事,你切记不能出门。」
怪我穷惯了没过过好日子,不知道侯府是从不吃棒子面粥的。
待我当了一只沈珈的珍珠耳珰。
给阿娘抓了药又买了些吃食回来。
只见滚滚黑烟从我们家四处漏风的泥胚房里呼噜噜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