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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都是一愣,纷纷循声看过去,就瞧见秦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此时正站在廊下,嘴角含笑目光淡淡地看着他们。
“怎么不闹了?朕惊扰你们了?”
宫人们呼啦啦跪了一地,陆婂也松开了萧嫣儿的手,目光不自觉落在了秦晟身上。
他来了。
她松了口气,屈膝行礼:“皇上。”
萧嫣儿面露喜色,快步走到秦晟身边:“晟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秦晟纵容的由着她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一开口虽然是教训的话,语气却十分轻缓:“这是宫里,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不许胡闹。”
萧嫣儿一吐舌头:“好嘛好嘛,皇上。”
她后退一步,煞有介事的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可这礼却只行到一半就被秦晟抓着胳膊拉了起来:“在朕面前,不必多礼。”
萧嫣儿高兴起来,却不过一瞬,脸就拉了下去,扭开头不肯再理会秦晟。
秦晟失笑,好声好气哄她:“这又是怎么了?”
萧嫣儿看了一眼陆婂:“还不是你的人,当众给我没脸。”
“哦?”
秦晟脸上浅淡的笑慢慢散了,目光落在了陆婂身上,自她肿胀的脸颊上一闪而过,眼神微微一凝,却又一次笑了起来:“她怎么得罪你了?”
萧嫣儿大约也是心虚,哼哼唧唧不肯开口。
皇帝便看向陆婂:“你说。”
陆婂没有抬头,声音清晰平稳:“娘娘初入宫,大约不知道乾元宫中人不必跪拜后妃,故而见奴婢只行屈膝礼,便生气了。”
秦晟看向萧嫣儿:“是这样吗?”
萧嫣儿当年亲眼瞧见他如何爱护陆婂,唯恐他为此生气,再次抱住了他的胳膊:“她如今不过是个宫婢,我让她跪一跪有什么不可以?”
四下寂静,秦晟迟迟没开口。
萧嫣儿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却不等看见人,耳边就响起一声轻笑:“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
他目光一扫陆婂:“你想让她跪,让她跪就是。”
陆婂一僵,刚才挨了巴掌的脸忽然热辣辣的疼起来,疼得她一时竟没能做出反应。
秦晟的声音却在这短短的沉默里冷了下去:“怎么,你连朕的话都不听?”
陆婂陡然回神,指尖不自觉地抠了抠掌心,这才垂下头提起裙摆跪了下去:“不敢,奴婢……拜见昭妃娘娘。”
萧嫣儿眼底得意一闪而过,却仍旧噘着嘴:“我还是没消气怎么办?”
秦晟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那你想如何?”
萧嫣儿斜昵着他:“我要如何便如何?你舍得?”
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了,秦晟扯了下嘴角,满眼嘲讽:“区区一个宫婢,朕有何舍不得?”
“那你昨天晚上怎么放着我不宣召,却传了她侍寝?”
萧嫣儿倒是无所顾忌,当着满院子宫人的面就将这种话说了出来,秦晟却并未怪罪,只是无可奈何似的笑了:“你呀你,朕昨日不过是饮了酒,怕失了力道弄伤你,才拉了她来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