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没多说什么，只道，他会为我再选一处新的洞府。
6.
玉简我收下了。
一听就是好东西，不收白不收。
况且，拜师礼嘛，当然要收。
之前王二狗拜老乞丐为师的时候，老乞丐还给了拜师礼呢——一个干巴巴的白面馒头。
我学着王二狗拜师的样子，在谢衍秋面前跪下。
那什么玉简可比馒头好多了。
“弟子多谢师尊。此番前来，是想请师尊引我入道，授我仙法。”
“阿燃，可以告诉为师，你为何想要入道吗？”
我觉得他这话问的奇怪。
他收我为徒难道不是为了传我以道术？
我老老实实回答，“我要杀尽天下魔族，为报我花家灭门之仇。我还答应了小月，我要回去把欺负她的人都杀了。”
谢衍秋好像被我的回答惊到了，沉默了一下，才伸手去摸我的脑袋。
他的目光温和，我却下意识躲避。
“阿燃，你有心上进，为师很是欣慰。但修道者当以护佑万民为己任。你杀心太重，易生心魔。”
“既已入我仙门，前尘俗世，也该抛却。”
“为师会护你一世周全，你不必如此辛苦。”
我愣住了。
谢衍秋什么意思？他让我抛却前尘？
虽然想问个究竟，但有系统作祟在先，我也不愿在他面前久留，急着回去向系统问明情况，随意扯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走到无人处，我质问系统为何要控制我说出这些话。
系统在我脑海里支支吾吾，“这……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听我的，你要是乖乖照我说的做我也不会控制你走剧情了！”
我心头焦躁，却又无计可施。
关于系统我一无所知，没遇到谢衍秋之前，大部分时间它都很安静，我也只将它当做偶尔解闷闲聊的玩意儿。
可今天它的举动却让我胆战心惊。
若它可以随意操控我的身体，那会不会有一天，我会被它彻底压制，消失不见？
可是我太弱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我只能用自己最冷酷的语气威胁它，“以后不准再控制我。不然，我会让你的剧情分崩离析。”
系统颇为不屑，却还是答应只要剧情不出现太大的偏差，便不会出手干预我的行动。
7.
自被谢衍秋拒绝后，我每日都去谢衍秋的洞府守着。
我不会说话，只能倔强跪在谢衍秋面前不肯起来。
可谢衍秋只是叹气，却没被我打动。
“阿燃，你既已脱离凡尘，登入仙门，便该忘却杂念，执着于过去只会徒增烦忧。”
谢衍秋要我放下。
我再去时，他便不肯再见我。
无形的结界拦在我面前，我一步也不能寸进。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谢衍秋的洞府的。
拭剑峰的风很冷，眼泪在我脸上结成冰，我眨眼时，能听到冰晶碎裂的声音。
系统在我脑袋里唉声叹气，欲言又止，一副“我知道原因你快来问我”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