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我惊得想要叫出声,她却捂住我的嘴。
等我缓过来神来,她东张西望,对着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蹲在地上写字。
「里面,救救。」
我又吓又恐,婆婆家竟然关着一个人!
我顺势轻声问她,「你知道里面是谁吗?」
她摇摇头,思索了一会在地上又写下「刘男」。
我惊得揉了揉眼睛,刘男?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正想再问她,她扭了扭头像是看到了什么,哆嗦着扒乱地上写的字,站起身,在我手心上再次写下「孩子。」
她摸着我的肚子,眼里是浓浓的担忧,然后跑向了林子深处。
我一头雾水,试着和门里的人对话,但他并没有理我,我也没听到门里传来的任何声音,便离开了。
走到表哥家后门时,婆婆站在门栏旁,眼神空洞又狠毒。
见到我眼神顿得变柔和,招呼着我进去。
婚礼已经开始了,我站在最后边,有个女孩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她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头发勉强梳起,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伤。
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我的肚子,喃喃低语些什么。
我以为她是见到孕妇好奇,她却冲我莞尔一笑,随即一把将我推倒在台阶上。
鲜血渗出,肚子里的小生命在流逝,巨大的痛苦使我面目狰狞。
有人尖叫出声,婆婆和刘铭焦急地扑在我身边。
「快打120!快打120啊!赶紧救我孙子!」
「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
那个女孩被表哥拖出来当着人们的面打,她流了好多血,眼睛都肿了,可她还在冲我笑。
直到,她不动了。
我进了医院,再醒来后身边只有一个护士。
我伸手摸向肚子,已然平坦。
小护士正换着吊瓶,见我醒了便出去告知了医生。
医生进来询问我的状况,而我激动地问他。
「医生,医生我的孩子呢?」
他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被送进来时胎儿已经没有胎心了。」
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绞痛,一口腥甜涌上喉头。
「那,那能让我看看我的孩子吗?让我看看她,她才六个月,我求你了医生,求求你。」
我拔了针头,从床上起来,跪在地上向医生磕头。
他扶着我,脸色有些发白。
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抬着头央求他。
「医生我真的求求你,我已经28了,我还有多囊,我以后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让我看看她。」
「沈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也理解你的心情。你真的要看的话,需要些心理准备。」
眼泪掉在医生的手上,我摸着肚子,难以置信。
「你什么意思?我的,我的孩子怎么了?她怎么了?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我的老公呢?婆婆呢?他们见过她了吗?刘铭!刘铭!」
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冷掉了,我颤抖发疯又咆哮,这幅狰狞的面孔肯定很丑,可一想到她胎死腹中,我甚至想和她一起去死。
医生叹了口气,「这位女士情绪太过于激动了。」
两三个护士摁住我把我抬上床,重新打上留置针。
一个年轻护士在我耳旁说了句话,随后一针镇定剂下去我便没有了意识。
「你婆婆和老公拿着你的胎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