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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陆主簿家?我是兵马司衙门的司徒朗,麻烦请陆主簿出来。”司徒朗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浑厚,却字字仿佛咬断了吐出来一般,在一片雷雨喧嚣中字字清晰传声入院。
“我家陆洋……白天出门再没回来,他……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啦?”郑氏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恐惧,虽然大声喊着,可在雨声中还是断断续续。
司徒朗左右使了个眼色,只见四个官差点了点头,猛地一个纵跃,飞身上墙,飘然入院,司徒朗紧随在后,像一只夜鸮一般落地无声。
他拉开门栓,官差举着密雨中明暗不定的火把,迅速涌了进来,屋檐下一字排开,司徒朗打着眼色示意各屋搜查,一边亲自走进正屋,只见郑氏将孩子护在身后,瞪着眼睛惊恐的望着。
司徒朗扫视了一圈,略略平和着语气问道:“嫂子别怕,城里出了贼寇,我们怕你这里出事,赶紧来看看。”
郑氏不放心的歪脸瞧了瞧屋外灯火下交错的人影,分明是在搜查,她紧张的打了个激灵:“我家……我家陆洋……他不在家。”
司徒朗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黑暗中双眼透着幽幽的光:“哦?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白天吧……”郑氏有些局促的将被子拉了拉挡住身子,仿佛不胜其寒。
“他说衙门里有事……就去了。”
屋外又是一道电闪,浓黑的乌云中金蛇窜舞,骤明骤暗之间,司徒朗面有刀疤的脸显得又青又白,看着令人可怖。
“他出门后不是说回来吃饭的吗?”司徒朗盯着郑氏,诈问道。
“没啊,他……他没回来。”郑氏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陆洋出事了!
她胆怯的看了一眼对面又低下眼睑,紧张的将被子揪的紧紧的。
“娘……”孩子在身后朦胧醒了,郑氏针蜇了似的赶紧带着哭腔安抚着。
司徒朗想了一会儿,生硬的敷衍道:“打扰了,见到陆主簿就说我们找他有急事,请他帮忙。”
郑氏这才略略放下心,再一抬眼,司徒朗已经迈了出去。
院中响起司徒朗的粗声:“陆主簿没事就好,我们先走了,衙门里还有事。”
郑氏心弦一松,瘫软的靠在床头,眼泪夺眶而出,只是怕吵醒孩子,捂着被子哭泣。
……
第二天傍晚,遍身鞭痕昏迷不醒的陆洋被人在一条小路上发现,终于送进了衙门。
孟怀清亲自带人走到专门腾出的卧房观望,郎中们忙着清理伤口,仔细的将已经粘连在伤口上的衣服慢慢剪开,涂抹着皮开肉绽的身子。
司徒朗站在一旁也在冷眼旁观,只听一个郎中过来禀报孟怀清:“陆主簿被人打的不轻,现在浑身发热,恐怕今天醒不了。”
“在哪里发现的?”孟怀清眯着眼看着陆洋身上的鞭痕,双眼如同深邃的枯井,深不可测。
“在东角门外的柴山小道。昏死在路上被人发现的。大人,这是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