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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是老学士的后人,姐姐又是当今庆王妃,在您面前,下官唯恐一字错漏,犯了不敬。”
闻言,裴观雪微抬眼眸,凛着言文道。
“不必,我还要多谢你,费尽心力的为这杀妻案举证,才让我抚谙司审讯差事如期完成。”
言文道笑容愈深,却油腻到眼角的褶子能夹死两只蚊子。
他将手中物什,放上了桌案。小声说:“咱们各取所需嘛,侯爷。这是前个月下官收到的一只茶宠,听闻侯爷爱茶,还请侯爷万万收下。”
什么茶宠?分明是个纯金打造的金蟾蜍!
裴观雪眼神转冷,“言文道,我与你说的明白,你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拿只蟾蜍来糊弄我?”
言文道眼珠子一转,低下头去,“侯爷息怒,您说的话,下官不敢忘怀。您放心,待我这逆徒案子一定,我便以助我清扫门庭的谢名,提请内阁,将抚谙司另立出来,不入三法司管辖。”
裴观雪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点了头。
“你记得就好。”
“这蟾蜍我就不收了,肃平候府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珠宝。”
他推回那只金闪闪的金蟾蜍。
言文道讪笑着,也不强求,默默将那金疙瘩又拿了回来,他又提醒道:“只是侯爷,抚谙司毕竟功声不高,下官人微言轻,只能起个谏言作用,若想落到实处,只怕您还是得去找找庆王与庆王妃呐。”
裴观雪冷他一眼。
言文道才觉得尴尬,干笑两声,“下官说错话了,谁不知道侯爷是最讨厌累家族名声的。不过…恰巧今日灯芯街出了个案子,若是抚谙司能接手过来,下官再上谏言,也显得有理有据些。您看呢?”
裴观雪闭了闭眼,脑海里迅速闪过那具横尸,酒楼,拥挤的人群,还有那个…高价卖棺的小棺材匠。
“言侍郎言之有理。”
言文道笑着拱了拱手。“那下官先告退了。”
随着夜深,外头风声却烈烈作响。
元七提着个篮子,里头装了些香烛纸钱,叩响裴观雪房门。
“二爷,属下备好了祭品…”
他话没说完,门从里打开,裴观雪又换了一身黑衣,那柄双刃剑佩在后腰。
“二爷,您这是?”
“东西放下,换上夜行衣,咱们去趟兴隆酒楼。”
元七立刻将篮子搁到了门边儿。“去兴隆酒楼?就是…就是今儿死人那儿?”
“嗯。”
“这个时辰去?”元七虽然在问,可手上可没闲着,立即就开始清点袖子里的飞镖暗器。
裴观雪大开房门,边走边说:“人是在酒楼门前断气的,酒楼里便必然会有线索,哪怕只是蛛丝马迹。现在不去,等京兆府那帮饭桶将现场搞毁了,或是他们报了刑部,咱们再去,就迟了。”
元七脸上表情五光十色,恍然大悟道:“哦!侯爷!咱们这是要抢活儿干了!”
到了灯芯街时,已约莫是丑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