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发麻的手心，冲动过后，是无尽的恐慌。
那种绝望的宿命预感再次降临。
7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餐馆的老板。
他认识蒋思涵，知道得罪不起，连忙低头哈腰认错。
“抱歉蒋小姐，是我们餐厅失职，这顿饭我们给您免单，您看可以吗？”
蒋思涵捂着脸，面目狰狞：“免单？你看我像是差这顿饭钱的人吗？”
“她是坐过牢的囚犯，是个杀人犯！你们餐馆是想倒闭吗？竟然敢用她？”
她刺耳的声音吵得我有些耳鸣。
周围顾客也用异样的眼光开始打量我，窃窃私语。
我的背慢慢佝偻下来，死死地把头埋进胸膛处。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我不是杀人犯。
蒋思涵看着我，眼里满是怨恨：“给我跪下道歉，扇巴掌扇到我满意了就会放过你们，否则……”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是我可以猜得到。
就像三年前，他们喜欢看我匍匐在地上的狼狈。
8
“求你，饶了我吧。”
我跪在地上，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灼热的疼痛感让我有些恍惚。
第二巴掌再次落下。
“求你，饶了我吧。”
当我扬起手，准备继续的时候，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够了！”叶宇川皱着眉。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
他和蒋思涵还真不愧是男女朋友，说话都喜欢说一半。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挣脱开他的手腕，第三巴掌再次落下。
不要什么？
不要这么丢人？还是不要这么没有尊严？
尊严能当饭吃吗？尊严可以给我妈妈买墓地吗？
尊严对于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最后，蒋思涵是被叶宇川拖走的。
周围的一切突然开始变得不真实，带着天旋地转的恍惚。
老板将我扶起来坐在凳子上。
他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了。
我抬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脏满是撕裂的绞痛感，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
捂着胸口蜷缩着身子弯下腰，一滴泪，砸在了地上。
……
我从餐馆辞职了。
我了解蒋思涵，如果我继续待在那里，她定然还会去找麻烦的。
餐馆老板人很好，我不想拖累他。
9
回到出租房，却发现房门大敞。
我呆愣在原地，难不成是蒋家人找来了？
这时，里面走出来了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庞：“你就是房东说的另一个租客？”
原来是合租的呀。
我松了一口气，僵硬地笑了笑：“嗯，我叫乔笙。”
“哦，我叫洛云朗。”
洛云朗长得很高，但是很瘦，看着也就十八九的样子。
他手臂上是大片的纹身，头发是扎眼的粉红色，衬得他整个人白了好几个度。
“你去做点饭吧，我快饿死了，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洛云朗盘腿坐在沙发上，自来熟地指挥我干活。
我下了两碗面条，他一碗，我一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