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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还带着体温,握在手里莫名的就安心了。
苏胧烟回了房间,抽出安非夜看的那幅画,唇角染了些许笑意。
安非夜回了府,脑中依然是盘桓着看见的那幅画,当真是熟悉。
他极善丹青,坐在桌前,寻着记忆,把那幅画重又画了一遍,这一画,便乐了。
可不就是他的画嘛!那年他自京回来,江宁士子于山中宴饮,时值深秋,席间有人吟着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便有人提议让他就此作画。
他略略思索,寥寥几笔,即无高山,也无黄叶,一个枯枝,两个果子,却让人一眼便是深秋,本来悲凉的诗句,在这幅画后,竟生出秋日胜春朝的感觉来。
却是不知,苏胧烟是怎么知晓的?
有趣,有趣,这个女子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苏胧烟还记得,那时年少轻狂,自以为满腹才情却生为女子,那时士子宴饮,她偷偷的换了男装,跟在大哥的身边,便是想见见那些自诩满腹理论的人,到底有无真才实学。
苏胧烟那时觉得,到处的读书人皆是些悲春伤秋,故作**的酸腐之人。但她却在见着安非夜的那幅画时,被瞬间吸引,挪不开眼睛。
也是那时,她才惊觉山外有山,慢慢的收敛的心性,也对那个人上了心。
常央着大哥讲他的事,但京城的事,才有多少传回来。犹记得那时,成茹岚问苏胧烟,想要嫁于何种男子,她脑中思量起来的便是安非夜。
如今物是人非,那些过往再细想起来,竟是多了几分嘲讽。
苏胧烟拿起画作,收了起来,这一年,她画了多少画自己都数不过来了,皆是画那一幅,只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也有他的那番心境,只苏胧烟觉得,自己画虎类犬了。
本以为这无关痛痒的事就这般过去了,却不意,第二日的时候,安非夜又来了。
他将一精致的瓷瓶放在桌上,对上苏胧烟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如此绝色倾城的姑娘,留了遗憾就不好了。
安非夜指了指苏胧烟的脖颈说道。
状似无意的,安非夜提起当年的深秋饮宴。
却见苏胧烟当真又红了脸颊。
苏胧烟知晓,定然是想起来了,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苏胧烟索性便也说了。
安非夜了然,若是苏家未遭变故,这个女子的性子定然也是明艳的。
前几日,太子送信过来,让他查查苏家的事,聪敏如他,已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安非夜看着眼前的女子,玉雪聪颖,徒然生出怜悯之中。
他摘下手上的墨玉扳指,同那个瓷瓶放在一起。
“若是苏小姐信得过,可拿这个扳指去江都王府寻我,令尊的事小姐也大可告诉我。”
说完不等苏胧烟回话,便起身离开了。
良久良久,苏胧烟捂着快要跳出口的心回不过神来。
他是如何得知的?他怎会知道父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