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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浸满了她的瞳孔,巴掌大的小脸也疼到煞白。
薄司祁的眉头皱了起来,眸色却也转深了,其间有白念熟悉的厌恶鄙夷,还有……
“啊——”没等白念看懂薄司祁眸底深藏了什么,已经被他拖到了怀中。
“不……”白念想要拒绝。
男人惯常冰冷的言语间带着敷衍和不耐烦,“我等下还有正事要办,别浪费我的时间。”。
屈辱从心头升起,可是白念来不及反抗。
一场没有任何感情事后,薄司祁淡漠地起身穿衣。
白念只觉得身上的淤青和擦伤愈发疼痛——昨晚上她出了车祸,差点丢了一条命。
她不想薄司祁看到,认为她又在卖惨挽留。
见她裹着被子异样的沉默,薄司祁心里莫名漫出一股烦躁。
“你妹妹的手术……”他破天荒多说了一句。
“不需要了。”白念声音很平静。
薄司祁扣着领扣的手顿了顿,冰凉的目光落下来。
白念解释,听起来心平气和,“主刀医生出国了,暂时做不了手术。”
都过去了……
昨晚上晓晓病危,她走投无路,只能厚着脸皮到他正在应酬玩乐的会所,哭着要见他,想求他出手,把即将登上离境飞机的主刀医生拦下来,救救晓晓。
可是他连面都没露,只让手下给她带话:分手和滚,她自己选。
如果晓晓昨晚上没有挺过去……
白念深吸一口气。
也好,他在外面彻夜不归,不会知道她整整一夜的狼狈。
就算知道了,最多徒增他内心对她的憎恶。
“下个月爷爷八十大寿,”临出门之前,薄司祁扔下一句话,“好好待着。”
别给他惹什么乱子。
原来,他赶回来,只是为了堵她的嘴,让她别在薄家人面前给他惹麻烦。
可是白念知道,她累了。
十三年,她付出所有也没能赢得薄司祁的心,往后,也不会再去费这个劲了。
……
拖出行李箱,打开衣柜,满柜雪白的衣裙,刺痛了白念的眼。
认识白念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白色。白色的长裙,白色的风衣,白色的晚礼服……
但鲜少有人知道,她执着于白色,只因为她十二岁生日宴上,薄司祁曾赞美她穿那条珍珠白的公主裙好看。
“你最适合白色,很好看。”她还记得他那时候说话的语气和眼神,带着赞许、欣赏和鼓励。
从此以后,白念的衣柜里,就只剩下了一种颜色。
就如同她的感情世界,也只留给了一个男人。
他不喜欢她打扮得鲜艳,她就尽量素净;他不喜欢她浓妆艳抹,她就粉黛不施;他不喜欢女人抛头露面,她就放弃了自己的爱好和事业;他讨厌她和外人交际,她就割断了自己所有的社交朋友……
可直到,她看到他身边如花蝴蝶般张扬绚丽的殷雪柔,才知道,原来薄司祁,也懂得欣赏别的色彩。
她活成了他所要求的样子,结果他却恋上了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