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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在他身旁,好奇地看着牌位上那被厚厚尘灰遮挡的字。
昙····七······昙七。
哎呦,这我的芳名诶!
吓了一跳,扭头看向那棱角分明的侧颜,竟从中窥到一两分熟悉。
想起来了,这不是我那走了十多年的徒儿吗?!
我叫昙七,是个孤儿。
饥荒最严重那年我十五岁,城中粮食缺乏,丧心病狂者竟开始吃人,被师父捡到时我只剩一口气。
师父在江湖中颇有威望,人称酒夫子,貌似书生,却耍得一手好剑。
后因江湖风云涌动,云霜派和祁安派为争盟主位而致死伤无数。
师父说这两派都不是什么好鸟,沾上谁都是祸事,因此便带着我归隐山林。
他老人家侠义心肠,常教我要乐于助人,于是我第二日便捡回一浑身鞭伤的八岁男童。
我兴冲冲邀功。师父嘴角抽动。
男童闭唇不语,打量着师父神色。
初来时他是个闷葫芦,只记得自己叫阿辞,其余一问三不知。
师父说时局艰难,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
本以为会多个师弟,可师父说只收一徒,左右权衡下便让阿辞拜我为师。
仍旧可以吃喝管饱,技艺不愁。
嗯,这很不错,还捡了个便宜徒弟使唤。
可不到两年,那乖徒儿的家人找上门将人寻了回去。
他还有家。
不缺渔,也本就不属于这儿。
直到死前,我都未曾再见过他。
十年恍如昨日,小哭包竟都长这么大了。
阿辞将擦拭好的牌位重放回去,[师父,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想您。]
我绕着他走了一圈,欲言又止。
[臭小子,想师父也不知道来点实际的。你可知为师一个人孤苦伶仃,在下面都快成重度贫困户了。]
话音刚落,他看了过来。
[你终于来了。]
我身形一顿,心中惊疑不定。
他······能看见?
缓慢往旁退了一步,却发现他视线未动,所看方向一直是我的牌位。
而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披黑色斗篷的神秘男人。
原来,乖徒儿是在和他说话。
神秘男道:[都处理干净了,回吧。]
[嗯。]
我瞧着男人远去背影,又望了望自家徒儿,不由有些好奇他如今的身份。
这时,庙外几只小阿飘急速掠过。
不好,地府门要关了,得赶紧回去。
走出几步,我又折返回来,窘迫搓手。
[徒儿,师父这手中有些拮据,你记得多烧点钱纸······]
话语微顿,差点忘了我这乖徒儿听不见阿飘话。
要不晚上给他托个梦?
叮叮叮~等等,啥玩意在响?
3
这刚走到门口,我便被铃铛声给摇了回来,闪现回阿辞身边。
他眸光微敛,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个铃铛,神色忧伤。
[师父,您送我的东西,我还一直留着。]
定睛一看,喔······
这铃铛不值钱,是阿辞拜师那天我从小摊上买的,没想到他到现在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