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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布满老茧的手心会时不时出现一块梅子糖。
我视若珍宝般捧着,好久才舍得舔一次。
「妈妈」还会耐心地给我扎个麻花辫,然后牵着我小小的手,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走过一遍又一遍。
有人说她傻,带着拖油瓶,嫁不出去。
「妈妈」从不去反驳这些,她转身轻柔地将我抱进怀中,给我唱着好听的儿歌。
察觉到我的不安情绪后,「妈妈」轻轻捏捏我的脸颊,笑着。
“我的呦呦是最好的姑娘,妈妈愿意养。”
但养我一定花了养母许多钱,养母的眼角多了数不清的细纹,岁月待她一点也不好,甚至苛责的过分。
我原以为日子会永远那样平静安稳地过着。
直到两年前,「妈妈」出了车祸,脊椎坏死,急需钱动手术。
就在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我的亲生父母找到了我。
他们说,当年不小心把我弄丢了,现在要来带我回家。
我看着面前打扮精致的夫妻,只觉得我一点也不像他们的孩子。
他们是天上月,而我只是一只上不得台面的丑小鸭。
我舍不得养母,不想跟亲生父母回去。
养母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大手抚摸着我的发旋。
“好呦呦,回家吧……”
那晚,我在病床前哭了好久,久到眼睛快要睁不开。
天一亮,爸爸妈妈就过来将我带走了。
到了新家,我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叫顾骄,是骄傲的骄。
家里还一个大我两岁的弟弟,叫顾济。
这里的房子很大,像是童话中公主住的城堡,但我却不是公主。
我永远无法忘记,在发现我无法拿起小提琴,又无法弹奏钢琴琴键时,妈妈那惊讶又失落的眼神。
她是知名音乐家,可以坐在金碧辉煌的音乐大厅,在璀璨灯光的照耀下演奏。
身为她女儿的我,因为左手腕骨在五岁时被磨碾压倒骨裂,至今左手无法用力。
6.
第二天是周末,顾济却早早的来敲响我的房门。
我茫然地睁开眼,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后,一下子从床上翻坐起身。
“马上!”
今天是奶奶的忌日,我们要去墓园祭拜。
很快到了墓地,一家人下了车,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顾济不知何时放缓了脚步,靠近我,压着嗓子用极低的气声说:“顾骄,你懂事点,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就算有怨气也该消了吧?”
我勉强从嘴角挤出一抹尴尬的笑:“我知道的。”
我猜,大概是我惨白的脸色让他误会了。
但我真的没有刻意去装。
自从早上醒来,我就发现自己有发热的征兆,脑袋昏沉得厉害。
仅此而已。
十六岁才被找回来时,由于营养不良,我的身材又瘦又小,穿着并不合身的小香风公主裙,被带到了老宅见长辈。
我提前一天,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个小时的微笑,想要给长辈留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