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奶奶不是在饭桌上吃饭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奶奶，歪了歪头。
最后我找了奶奶的手帕，把半块巧克力包裹在里面，像姐姐放在手帕里那样。
放进兜里，我就去找个地方睡觉了，我困了。
3
村子不大也不小，也有千号人，最少也有二百家。
每天晚上我都要去别人家吃一顿饭，奶奶还是像第一天那样照常送我去。
只不过奶奶手里的拐杖好像跟第一天那根一模一样，可是那根拐杖不是被其他人拿走了吗？
难道奶奶去要回来了？
奇怪的是，无论我说什么，奶奶都不给我一句回应。
沉默得不似从前那个把孙女捂在手掌心、疼爱有加的奶奶了。
不过奶奶依然是对我最好的人！
我快四岁时，算命先生曾说过的效果才灵验。
真的有人突然发了财，还从外面买了很多桶水分发给各家。
生活好似真的有了盼头。
可贫瘠的土地怎能是一桶水就可以浇出花朵的。
于是在我六岁，终于把百家饭吃了个遍后，那些没发财的人要我再去他们家吃饭，甚至塞给我家很多一毛钱，要我去他们家住上个一周。
一开始我爸妈是抗拒的：“我家老大最近不正常，让她歇歇吧，那地里的老耕牛一年里还有个几天休息呢。”
“不行，不行，时间不等人，再发不了财我们就要饿死了，渴死了，就要死人了啊！”
我爷也说：“她才六岁，她该去学点字了，总不能一直这样。”
“学什么字，那教书先生还等着福星儿去他家住呢，现在这种情况哪里顾得上什么字不字的啊，赶紧的，要票不够我再补给你。”
在听到人家家里都要死人了，还塞给我家很多钱后，我爷还是点头了。
我爸顾着照顾一直咳嗽的我妈，还要抱着哄着我妹，都没怎么注意到我已经被人抱着走了。
倒是我奶仍然在后面跟着，目送我。
4
我奶好像也不要我了，都不亲自送我了，成了别人来我家要人。
这家人家里比我家还要简陋，就是个搭着避雨的棚子。
吃的自然是比不上之前，都掀不开锅了还谈什么有吃的。
一到家他们把我放下，去讨论给我吃啥了。
“咋整啊，家里就一窝窝头了，那票、钱在咱这儿也没啥用，没人再用这种交易，都守着自己家里的粮呢，也就糊弄糊弄福星儿他们家那群傻子了。”
“那就给她吃那一个窝窝头呗，老子都饿着呢，给她吃窝窝头也不错了。不过你别说，福星儿降生在他们家，你看他们家咋还那么穷，你说这福星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你可别瞎说，你看他们收的钱、票，哪样少了？”
“那也没用啊，除非他们像村长家在外头有人，能有法子不用跨过几座大山拿到东西。”
“这倒也是，别说了，就窝窝头吧，让她吃，咱们看着，可别一个不注意又让其他人把人给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