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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话未说完,男友忽然像变了个人,凶巴巴地爆着粗口,猛地一把狠狠推开了她。
我只觉胳膊上的力道一松,还没反应过来,孕妇便惨叫着滚下楼梯,洒了满地狗血。
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残酷风景,我张了好几次口,才哆嗦着嘴角,声音发颤地问出那句:“为什么推她?”
这句难以启齿的话,包含了我所有卑微侥幸的希望。
我希望,一切都是我的敏感多疑在作祟。
我希望,男友告诉我,他推这个孕妇,只是失手,不是怕她生下孩子验DNA,更不是怕她揭穿他的真面目。
男友却睁眼说瞎话:“我没推她。她自己滚下去的。”
那一秒,我如坠冰窟,明明是盛夏六月,却冷得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拼命按捺住胸腹间乱窜的汹涌血气,我如鲠在喉地撑起一丝凉凉的谑笑:“你拿我当聋子瞎子傻子耍么?她疯了?前脚刚说要生孩子,后脚就冒着一尸两命的危险跳楼?”
男友神色一凛,剑眉微颦,平日深情缱绻的桃花眼中,有焦灼,有无奈,有愤懑,有不甘,但更多的,明显是恼羞成怒的心虚:“是,我推了她,可那也是因为我爱你。”
“爱我?还是爱我的钱?”
我故作好笑地冷凝着他,目光如毒,私心里却仍然没出息地期待着什么。
而他,竟连骗我都懒得骗。
匆匆扫了眼楼下越聚越多的围观群众,他破罐破摔般,原形毕露地倾身凑近,掐住我的腕子,放浪邪肆地勾起一抹比我更冷的笑,慢条斯理道:
“除了钱你有什么?公主病吗?难道你以为,我放着愿意给我生孩子的女人不要,偏要大义灭种,是爱你吗?还是你以为,我从来不碰你,是珍惜你?别傻了,其实我看见你这副嘴脸就恶心。要不是为了少奋斗几年,谁会一直忍着你、惯着你?”
呵,恶心?
是够恶心的。
生怕打他脏了手,我喉头绞痛地深吸一口气,强忍烈日灼心的泪意,攥紧拳头甩开他,嘴硬地呵呵道:
“幸好,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
“现在起,我们分手了。”
“快带着怀了你贱种的***去医院,别玷污民政局这么高贵神圣的爱情殿堂。”
死要面子地含笑撂下这串狠话,我马不停蹄地转身逃离了案发现场。
可即使逃回家,喝得酩酊大醉,即使先说分手的人,明明是我,我依旧逃不开他魔音贯耳般冷彻心骨的如刀字句。
随着夜幕降临,烈酒很快势如破竹般摧毁了我竭力维持的强硬气势。
我渐渐溃不成军地缩成一团,开始埋头放肆大笑。
笑我看似赢得风风光光,其实输得片甲不留。
笑整整两年感情,短短一分钟就潦草结束。
笑他对我的好,全是演戏。
我笑得撕心裂肺,泪流满面。
彻底烂醉如泥以前,我昏昏沉沉地捧着手机发了条朋友圈:“谁动感情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