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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往外轰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程小金没脸没皮,竟然一弯腰,从我腋下钻了进去,坐到我账桌对面嗑起瓜子!
我真是火大,怎么碰见这么一个混不吝呢!难道这孙子就是我霉运的开始?
“昨晚咋样?看你面色憔悴,人中苍白,不会失身了吧”程小金挑着眼皮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擦,这孙子眼睛怎么这么毒,连这都看出来了。
我不禁脸一红,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怼他,一时空气凝滞了!
程小金嘿嘿干笑两声,继续问道:“你妈今儿早来后,她老人家就没对那块木头有什么高见?”
“你管得着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索性干脆置之不理!
说到这,程小金将瓜子皮朝桌上随意一撒,探过头低声道:“越爷,总看见你家阿姨,却没见过你父亲。令尊是干什么工作的,我怎么没见过他啊!”
我父亲?
我一时懵住了。
对于我父亲,我只知道他是大槐树中的村民,是个木匠,他和他的母亲、兄弟死在了那场屠戮里!
这些事还是我从过来探望母亲的舅舅阿姨们口中一点点拼接起来的,因为母亲从来没和我提起过!
他们说这些事的时候总是戚戚咕咕声音很低,似乎不想让我妈听见,他们以为我很小,可实际上我当时也有六七岁了,从他们口中,我知道我爸爸姓喻,比喻的喻!
我妈似乎不太喜欢家里人来看她,对这些人总是不冷不热的,所以渐渐地,到了我十岁左右,就再也没老家的人过来了!
我的爷爷曾经来看过我一次,那年我大概六岁!我只记得那天妈妈阴沉着脸,那老翁面色凄切地坐在了沙发上沉重地看着我。看了足足一个小时,老翁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还有一个精致的铜墨斗,递给了我!
我妈见到那墨斗脸色越发难堪,大动肝火道:“你难道还想让小越做你们这行当?”
老翁赶紧道:“不不不,这只是他父亲的遗物,交给他算是留个念想!”
母亲就不在说话了!
老翁很识趣,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又看了我一眼,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从那以后,这老翁就再也没来过。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至于那铜墨斗,老翁走后我妈就给收了起来。不过倒是从里面抽出最后一节黑漆漆的线绳,系在了我的脖子上。这绳子不知什么材料做的,在我脖子上一系就是十多年,到现在还戴着!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黑线绳,对于我的父亲,陪伴我的只有这么一根线绳,一股从来没有的委屈涌上心头!
该死的程小金,总让我不痛快。
我朝程小金冷笑一声,随手拿起了一根拖把朝着他就砸了过去:“你谁啊,跑这问爹来了,给我滚出去!”
程小金一看我拎起了拖把,倒是机灵,撒丫子就跑。边跑边惊呼:“哎,林越,你丫的什么人啊,聊天不带急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