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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父母认知里的我大相径庭,他们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许蓝蓝不是在学校打架吗?”
班主任:“你们不知道她打架的原因?”
我的班主任要气疯了。
她那么温和的一位女性,头一次说话急躁了起来。
“许蓝蓝刚入学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将她在人贩子身边生活了十八年的事情嚷的人尽皆知,人人都嘲笑她,欺辱她,她都忍了!可直到有一天,那些挑事的学生提到了你们!他们说你们的坏话,说你们不配为人父母,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出生就被人换了,你们懵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回了她,居然还对假千金那么好,说你们是……是世间最无用的父母!”
我的父母脸色讪然。
事已至此,他们仍在问:“那些人怎么知道宝珠的事?是许蓝蓝说的?”
“是你们的所作所为告诉他们的!”
班主任说了很多很多。
她说有一天下雨,我的父母过来接贾宝珠和弟弟回家,我一个人趴在窗台上面看着他们,神色羡慕极了。
她说第一次开家长会,我因为成绩不理想忐忑难安,特意在班级门口张望了很久,想跟父母承诺,自己下次一定会进步,可是我只看到了父母和贾宝珠有说有笑的身影。
她说手工课上,我每次都给家人们准备了礼物,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看见送礼的第二天我捧起破烂的礼物。
……
话尽最后,我的班主任哽咽了。
“许蓝蓝同学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如果有来世,我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女儿。”
我的父母要去教室收拾我的书本。
离教师办公室远了,我的母亲嘀咕着:“许蓝蓝是不是给班主任送礼了?”
我的父亲一言不发,我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让他们丢人的女儿怎么可能得到他人那么多的褒奖之语呢?
这一定是荒谬的、虚假的。
我的课桌上摆了一些小白花,一些女生红着眼睛给我的父母鞠躬。
我的父母受宠若惊。
在贾宝珠的描述中,我和班上的同学相处并不好。
我身上的毛病太多了,没有人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任何人。
我似乎生来就是一个独来独往,与人结怨的怪人。
“蓝蓝出殡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所以班上没有人去。”
女班长拿出了一叠信件,委托我父母烧给我。
她们情真意切的,倒是让我的父母不好意思。
她们不知道,我的父母并没有参与我的身后事。
我的尸体在冰冷的停尸房躺了许久,实在不能继续了,我的父母才给医院交了钱。
他们说,我的尸体随医院处置。
他们只提了一点要求。
为了防止我被凌辱至死的事情影响到他们形象,我的父母再三强调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和我的关系。
只要能办到这一点,他们愿意加钱。
我看着他们忙碌着在族谱上划了我的名字,明明是魂体的存在,心口却空落落的有些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