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都有下人去做,杜天明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整天的就没有出来,就连给下人的打赏、请奶妈、发喜帖之类的都是管家按照他的意思一手*办,他自己就在屋子里面呆了两天,饭都很少吃。有嘴碎的下人就开始说生下来的孩子是灾星,还没有出世就克死了母亲,可能以后还要克老爹,老爷在房间考虑怎么处置这个孩子云云,结果过了几天这个下人被管家活活打死之后,这类话也不见了踪影,只是老爷依然沉默,下人依然心里惴惴,日子过的有些不顺心。
转眼间到了少爷百天的日子了,这天很早,老爷出奇的一声红袍满面红光的走出书房,乐呵呵的张罗着各项事务,迎接各路宾客,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虽然二夫人难产过世的消息早就传开了,但是所有人都很自觉的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嘴上都是恭喜喜得贵子的好话,脸上也是同喜的红光,一派其乐融融。
杜家是野庐县的大家,生意做的很大,基本上什么赚钱做什么,面子自然也就极大,来的客人也很多,县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数都来了,好在杜家别院的院子够大,虽然显得有点拥挤,但也还没有达到走不动道的地步。快到晌午,野庐县县令也到了,杜天明恭敬的守在正门口,杜家虽然财大气粗,但是自古民不与官斗,必要的恭敬还是有的。
杜天明和县令携手进来正厅,大家都点头致意。县令名叫杜叶旺,说起来也算是杜天明的本家,只不过是外来人,为官两年,官声一般,为百姓也做了些修桥补路的好事,也有风传他贪婪银钱之事,还有点不靠谱的名声。不过对于商家来说,这位大老爷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好人,不仅免去了很多商家的杂税,还出台了很多有利于商家的令法,才让这个小小的野庐县商贾云集,老百姓家也是手有余钱,家有余粮。
县令杜大人当然是首座,各人依次按地位老幼坐稳,杜天明还没有宣布开始,杜大人在旁边轻轻说了句:“听说令如夫人难产去世了,如今如何安置的啊?”
杜天明听到这话,心中一紧,嘴里的话硬生生的憋进去,看了看主席上的其他人别有意味的眼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见杜大人又悠悠的说道:“听说如夫人的葬礼很隆重,你对她娘家人也算是做了相当的补偿,只是有件事情要提醒你。”
“大人请说,小人听着呢。”
“如夫人的葬礼与礼制不合啊,有人借这个参了我一本,说我唯利是图,忽视百姓礼制宣讲,要拿我这个父母官开刀啊!”
“这个……”杜天明这会儿才回过味来,这位杜大人在官场被人下了套,来这里找自己的不自在来了,看着周围一双双或怜惜、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眼神,杜天明低下腰对杜大人轻语说道:“大人,小民对这些礼制一窍不通,等会儿到书房想向大人详细讨教,不知大人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