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厅，听见一声口哨，陈志一的司机站在车旁，偏了一下头示意她上车。不是那辆黑色奔驰，是辆新的路虎揽胜，陈志一正在车里。
向欣欣刚坐下，陈志一神色阴沉：“Lisa和你说了什么？你们交换联系方式了？”
因为知道了老宫灯会给陈志一带来什么，向欣欣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她告诉我拿不上灯，就签不了外贸合作，我既然拿不上这个机会，有她的联系方式又有什么用。”
陈志一瞪着向欣欣：“你就这么放弃？不再争取？”
向欣欣一脸羞愧：“这盏灯是我朋友的，她说不卖我有什么办法……”
陈志一现在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你知道这是多大客户吗？你上次说四分之一东南亚市场，没有问题。”
向欣欣面露难色：“陈哥，我不能再卖友求荣了……现在大家都拿不到灯，Lisa最终还不是得和你签合同吗？”
如果没有向欣欣的参与，陈志一找不到这盏灯还能找别的办法拿下客户，但这几天他发现向欣欣比四年前要狡猾的多，每一句话都不能信。比如现在，向欣欣越是说放弃，他就越是怀疑她要背着做点什么。
如果陈志一是向欣欣，一定会靠着老宫灯重新站起来，独占客户，他不信向欣欣不动心。他看着向欣欣小巧漂亮的头颅，真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在想着什么。
向欣欣言辞恳切：“陈哥，之前我抱有幻想，现在看破产背债是肯定了……”她低眉敛目：“我实在不知道求谁了，你也知道，我认识的都是和我一样的人，帮不上什么忙……以后还能去陈哥那里上班吗？”
陈志一本来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她的每一个字，听到这句话笑了：“你真的想回来上班？”
向欣欣点头，一脸诚恳：“现在陈哥越做越大，跟着陈哥总能吃上肉的。”她知道陈志一不会相信，又接着说：“当时我年纪还小，受不了委屈，现在不同了，什么路走不通，可不得求陈哥吗？”
陈志一笑了，心生轻蔑，暗想自己还是高看了她，被她的小伎俩弄有点疑神疑鬼。向欣欣只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的漂亮女人罢了，拿什么和他比？他随便拿出来一样就能把她碾压成粉。
向欣欣就算有抢客户的胆子，也没有这个能力，一个破落户，抱团取暖的也是一群破落户，就算狗急跳墙又能怎样。他冷哼一声：“你的业务能力我还是放心的，先回去收拾吧。”
向欣欣目露感激，推开车门下去，关门的时候又说了一句：“陈哥，我破产的话，那些桌椅板凳也没用，你要二手吗？”
陈志一一脸厌恶：“我从不用二手。”
向欣欣遗憾的关上车门，开着那辆旧捷达回公司。
车到了公司楼下，向欣欣没有着急上去，而是坐在车里静静的想了一个小时。放弃这个机会，于心不甘，可要是回花镇也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