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金翅壁虎进了城,直奔马仕文的府第。来时,王爷已详细交待了知府衙门的位置,所以,没费劲就找到了。他遁入府内,寻找着最大的那个厢房,王爷说,那就是马仕文的卧室加书房。
终于找到了。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现在已是午夜时分,可屋内仍是灯火通明。金翅壁虎悄悄来到窗下,用舌头点破窗户纸,往里一望,见一男一女两个老人正在说话。金翅壁虎从二人的对话中听出,男的就是开封知府马仕文,而那个女的则是他的夫人。
“夫人,你先去睡吧,天都快亮了。”
“老爷你不睡,我怎么睡得着。”
一段沉默后,马仕文说:“夫人,看来我们这次是在劫难逃了。王爷今天派人来说,如果有人问起钱粮的事,让我承认是我一人所为,与别人无关。这不是明摆着要老夫的命吗?”夫人说:“为了修缮黄河大堤,我连陪嫁的首饰都捐了,还想要我们怎么样?王爷一手攥着钱粮,就是不调过来,你一个小小的知府其奈他何?倒不如进京向万岁说明真相,即使死,也要死的光明磊落。”马仕文摇了摇头:“夫人你有所不知,王爷已在府内安排了奸细,我要进京,恐怕连河南都出不去,还不如坐在府里静观事态的发展。”说着,马仕文的眼里流下两行浊泪。
这段话令窗外的金翅壁虎大吃一惊。他来时听王爷说马仕文心狠手辣,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王爷说的,与面前这个慈祥的老者联系起来。他明白了?王爷之所以让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抽车保帅。如果真是那样,我不成了帮凶了。
正想着,听见有人走来,他连忙躲进一丛竹子后面。那人走到窗前,往里望了一眼,又悄悄地走了。借着屋里透出的微弱的灯光,金翅壁虎看见,那个人是王爷府里的一名护卫。
这下,金翅壁虎什么都明白了。他想,看来,这马仕文像一个清官。我不如帮他一把。想着,他又来到窗下,从腰间抽出一根竹管,往屋里一吹。一会儿,马仕文和夫人都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事不宜迟。金翅壁虎闪身进屋,将马仕文往腋下一夹,从后墙遁出,一猫腰,跑的无影无踪。
再说马仕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在一座石屋里,面前站着一位年轻人。马仕文惊惶地问:“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金翅壁虎连忙把前因后果几自己的想法全盘脱出。看着仍然疑惑不解的马仕文,金翅壁虎说:“刚才,你和夫人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如果落入王爷手里,可能会性命不保。倒不如在此先躲避一阵,待风声松些,再找一安全地带隐居。”马仕文仰天长叹:“想不到我一腔报国志,到头来却落到如此地步!”
安顿好马仕文,金翅壁虎又赶回开封,见城内已经戒严。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奔府衙,一进门,迎面正碰上急急出来的那名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