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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奚谌不肯向我家投诚,如今拿捏着他弟弟,一点点磨平他的性子,也颇有意思。」
母亲满意地点点头,端起酒盏:「这两日,我已经向你父亲提出立太子一事。我儿,你莫要辜负母亲期望。」
我眼底的笑意渐渐扩大:「是。」
母亲靠近我,声音低沉,蛊惑人心:「我儿,定是九五之尊。」
3
马车刚到公主府,奚灏已经立在了府门前。
早年间,少年高坐马头,一身黛蓝的胡装,意气风发地行过街坊。
而如今,他的脸颊瘦削,颀长的背影透出寂寥,勉强撑起一件素衣。
我伸出手时,掌心已经稳稳落进他的手里。
他的掌心有茧,磨着我的手微微发痒。
双脚落地后,我收回手,一脸笑意地问向他:「驸马打你了吗?」
他的棱角被我磨地差不多了,眼底掀不起一丝波澜,薄唇微启:「没有。」
我走进屋里,捏着他的腰带:「不信,你脱下来给我看。」
他一言不发,动手解自己的衣袍,露出精瘦的上身。
我摸上他的肌肤,上面交错的伤痕,重重叠叠,不能消去。
他的身体温热,我冰凉的脸甫一贴上,就好似要被融化了,我轻声问他:「二郎,疼吗?」
他仍旧面无表情:「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我假惺惺地开口,声音轻柔,「别怕,我这就把他拖下去关起来。」
他低下头,冷眼看着我,嘲讽道:「难道不是拜殿下所赐吗?」
我故作疑惑,向他眨眼:「这从何说起。」
他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胸腔震动:「殿下不必装糊涂。」
我吃吃一笑,坐到榻边,不死心地向他要求:「你只要说,你想娶我,我便立刻逐了驸马,与你成婚。」
他冷眼看着我,依旧不肯说。
我失望地敛下眼睑,无趣得很:「罢了,你同你哥哥一样,冥顽不灵。」
他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一双眸子像淬满寒霜,怨恨地盯着我。
我视若无睹,提起裙摆走到他身后:「把衣裳穿好。」
「来人,将驸马关起来,不许给吃食。」
转头,我笑意盈盈地对上他阴沉的视线:「奚郎君,后日陪我去参加禹王的马球会。」
「李瑶也要去。」
「若你敢和她眉来眼去,我便挖了她的眼。若你敢与她说话,我便割了她的舌。」
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我也不恼,就这么看着他失魂落魄地想着心事。
4
邹女官将我的弓箭翻了出来,美其名曰要我大展身手。
我抚着茶盖,喝地惬意:「备着吧。」
「驸马在房里关了多时,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好交代。」邹女官提点我道。
清透的阳光照地我浑身暖洋洋的,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兄长的人,也留不了几时了,让他出来再过段快活日子吧。」
「是。」
我手指一点,指向面前的毛皮:「拿去给奚郎君挑一挑,看他喜欢哪几张,去做两件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