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疑惑：「老夫人，不是还要住几天吗？」
「不住了，回去吧。」
住什么佛寺，先回去整治孽障吧。
回到将军府，已是深夜。
我让人喊了在府中的老四媳妇过来。
她以为我是有什么急事，鞋履都没穿好，披个披风就来了。
我赶紧给她端杯热茶，让她暖暖身子。
待我将我的经历与她诉说，她并没有表示不信。
虽然我这经历听起来十分离奇，但前后逻辑十分清晰，编也难以编得这么离谱。
她面色阴沉，似在思索什么。
老四媳妇向来心思细腻，足智多谋。
当初她被妯娌们留下，并不是因为她刚生育完子女。
是因为妯娌们确信，只有她能够协助我运筹好大后方。
「母亲，您说的这些，我不是不信，只是您能否说一些这个……这个孽障的特点，我们好再确认一下。」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她现在还是有母亲对孩子爱的本能，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孩子，估计在她腹中的时候，就已经是那个所谓的穿越女了。
我拿出在她来之前，我在桌前誊写的几页纸。
「那个孽障不过才一岁多，就口齿伶俐，比她哥哥强了。再过一两个月，她就会出口成诗，成为享誉京城的小神童。这就是她的诗。」
老四媳妇拿到那几页纸，仔细地看了看，然后交还给我。
以她过目不忘的聪慧，记下这几页纸不是难事。
她朝我福了福身，「母亲，此事甚大，媳妇需要回去好好想一想，待媳妇想明白以后，再来找您。」
我点点头，她便退下了。
只是离去的时候，身子有些踉跄，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我太能理解她的心情了。
孙女是将军府唯二的两个后代。
家中的每个人，对孙子爱重和严厉，是为了让他尽早成长，能够帮助婶娘们承担起责任。
但对孙女，所有人都只有宠爱，希望她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所以，对于她超乎寻常的聪慧，家里人也超乎寻常的包容。
不仅不去怀疑她，还会为她自行寻找借口来解释。
比如娘亲就是远近闻名的才女。
不然，她的出口成章和提笔成诗，风格差距那么大，真的那样无人怀疑吗？
只是无人敢质疑将军府唯一宠爱的小孙女而已。
自那晚之后，老四媳妇对我依旧如常，只是请安之后，会迅速离开。
似乎是怕我询问她什么，也似乎是害怕确认什么。
我也不着急。
她如今才一岁多，我还有的是时间等。
时间如此这样过了三个月。
长公主办的秋日宴上，将军府的二小姐，以一岁之龄，出口成诗，震惊众人。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秋日宴我并没有前去，但我能想象到老四媳妇的脸色和心情。
那一晚，老四媳妇来到了我的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