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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也不再坚持,打点好一切就先回去了。
也许是刚刚已经哭了很久,沈至一碰到床就睡着了,鼻腔里还带着轻微鼾声。
他一时半会应该醒不来。
我又回到太平间,站在林微的遗体旁。
她的身体被白布盖着,那张脸,精致而苍白。
我手里紧紧攥着一台手机。
是刚刚给沈至批外套时,从内口袋里掉下来的。
熟悉地输入密码,屏保里那张美丽的脸,完美地与我面前这张苍白的脸重合。
「又见面了,林微。」
3、
林微是从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我也不清楚。
我只知道,沈至的车开始经常去做保养,下班回来时的衣服开始变得非常干净,对我也变得非常体贴。
他知道哪支口红是当季爆款,哪个包包需要去配货,香水也送得适宜,仿佛为我量身订造。
当初连结婚都要我哥哥推动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一瞬间就变得如此了解自己的太太。
当初的沈至,因为跟林微吵架,堕落了一段时间。
整天买醉,也不去上课,最后研究生肄业。
他一个外地人,来到一线城市打拼,学历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他甚至都能预想到自己的未来有多么黑暗。
我的哥哥,在恰当的时候给他抛出了橄榄枝,让他进入我家的企业工作,等到升任总经理的时候,就跟我结婚。
沈至还是个有能力的人,我们从不在外人面前避讳关系,但从没有人说过他吃软饭,靠女人上位。
他获得了地位和尊严。
于是他误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庇护一个女人。
太蠢了。
把自己弄得太干净,反而容易惹人生疑。
他细心地掩盖脚印,盖起城墙。殊不知墙内的人,正欢乐地撒花。
所以我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林微的踪迹。
社交平台的名字,叫无微不至。
上面的第一条,是一年前沈至生日,他们十指紧扣,背景是白色的床单,和远处模糊的山崎威士忌。配文:
「我们还是我们。」
4、
林微刚出国那年,沈至非常消沉。
趁着他生日,齐思召集了一帮同学给他庆生,期望能帮他消除一些阴霾。
我也应邀而去。
吵闹的空间里,男男女女们都企图把自己的社交技能发挥到极致,反而忘了开这个生日趴的初衷。
我点了一杯highball,放在一旁,看着冰块融化。
「我自带的威士忌调的,你不喝岂不是浪费了?」
昏暗的灯光下是一张线条硬朗的脸庞,180+的大高个,脸上带着轻微的忧郁,颇有点刘烨年轻时候的风范。
「我叫沈至。」
「叶小玄。」
我身体不太好,有过一段时间酗酒。
后来看了心理医生,先从戒酒开始。
最后以我送了一支山崎给他作为开端,跟沈至正式认识了。
沈至说我非常乖巧,安静地像一只小猫。
我们有着相同的爱好——非常喜欢酒,特别是在林微离开后,他一直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