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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冲击的模糊不清。
众黑衣人步履散乱,刀锋所向也没了章法。
蓝袍人提着一口气拼尽全力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重包围,几个纵跃向西逃去。
廋高个黑衣人一挥手,数个身形敏捷的黑衣人穷追而去。他又下令由两个黑衣人守在山顶,自己才匆匆向西奔去。
他的命令十分简洁,但为了令自己的下属在暴雨声的干扰下也能听的清楚,便提高了语调。她便也能听的清晰明白,只是这显然是不同于蓝袍人的异域语言,她听不懂只能暗暗记住这些音符。
那两个黑衣人葬了同伙,又隐藏在树梢上七日,因未有人来,终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悄然离开了。
经过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她忽然认真地期盼自己能像从前那样自由跑跳了。虽然不知何时自己掌握的法诀似乎起到作用,譬如那场突如其来,比那年任何一场雨都要迅疾都要猛烈的暴雨,但她还是想不起这些法诀的来处,且不知自己还是否掌握其他法诀。那么一切并不确定,危急关头自然不能确保老天再次开眼,因此她还是认真地期待自己能在得知危险将至的那一刻,便能见到自己要紧的人,告诉他将要面对的危险,兴许这样是可以避开某些无妄之灾的。
她只身一人来到这孤寂的人族,只有他和蓝袍人令她感受到温暖,所以他们都是她要紧的人。
三
一载春秋逝去如斯。次年孟春之月,扶桑转动手指,指尖竟可触及风信子嫩黄的花蕊了。
仲春望日,她扭动腰肢,身边花丛亦随她起伏轻舞,她柔软的脖颈可以灵活转动,呼吸俯仰之际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煦暖的气息。
清明方过,这日午后,山下传来阵阵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一只长约二十尺的绢制彩绘、五福捧寿风筝在丝线的牵引下缓缓升起。
凭借东风力,杳缈入云天。她艳羡地眺望高高飞翔的风筝,贪婪地忆起自由自在的日子。
“据说风筝飞得越高,祝祷之人愈是长寿!去年老夫人身子微恙不能来亲自前来,就巴巴儿令我送来许多香供。今年老夫人身体康健,就特意来寺中小住几日。”
“阿弥陀佛!老施主如此恭敬我佛,定能福寿绵长。”
这只美丽的大风筝翱翔在蔚蓝的天际,她瞅了大半个时辰,眼睛有些酸胀,便赌气地扭过头去不看了。
“老夫人醒了。”有个女子高声叫道。
“莫急,莫急。我这就把它收回来。”放风筝的女子拖拽着丝线,风筝缓缓下降。
许是还有些心急,丝线拽的紧了些,那风筝飘飘悠悠扫过山顶,挂在了松枝上。
“姐姐,风筝拽不下来,可能挂山顶了,我上去看看。”一个嗓音稍显稚嫩的女子道。
“仔细别跌着。”那放风筝的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