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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默悠悠的端起茶,喝了小半口,又慢悠悠的放了下去,抬眼看向远处,过了半晌,才开口,“殿下可知道了?”
“回娘娘的话,今儿一早就命人通报了殿下娘娘又犯心痛症的事了。”小婢女赶紧回话。
浅默不动神色的静默着,许久,从喉头低声滑出一句,“嗯。”
多日不见落痕入她的寝殿,尽是帮着上君忙些国事,像是把她疏忽了。
良久,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是落痕。
落痕将一件锦缎披风披在她背上,责备中带着些宠溺的隐忍,柔声轻说:“听说你心痛得厉害,怎么不好好歇着?”
浅默扬起嘴角,轻轻笑了笑,动作轻柔优雅的斟了一盏茶递给他,“这是多年的旧疾了,并不打紧,只是不知道哪个不懂事的下人硬拿这点小事叨扰了殿下,尽让您费心。”
落痕微微苦笑,“既是你的事,怎算作是小事。”
平日里浅默极少来这座亭子,只要靠近些就会觉得心痛加重,可今日,硬是生生在这里坐了大半晌,脸都疼得铁青,好叫落痕心疼了一阵。
落痕伸手拉起浅默,往寝殿里走,岂料刚一起身,她便揪着胸口的衣襟,痛吟起来,身子软软的瘫在落痕怀里,脸色煞白得吓人。
“娘娘心痛症又犯了。”身后的婢女赶紧上前搀着她。
“请医官。”落痕急声吩咐着将浅默横抱起来,匆匆朝殿内赶去。
亭子悠悠震颤几次,又慢慢歇了下来。
不少医官来瞧过,都没有个所以然的说法,只是说心痛顽疾,难以治愈,需静心慢养。这样敷衍的话,他听过太多,气急之下便将医官撵走,又命人将那座外亭连底掀了。
浅默靠在床栏上,好笑又好气,“我这心痛症不是一两日的新鲜事了,干那座亭子什么事,你掀了它做什么?”
落痕紧了紧眉心,“每次一到那座亭子你就心痛得厉害,可你尽是胡闹,还偏偏喜欢那里,我不掀了它留着做什么?”
浅默浅浅一笑,“我明白你心疼我,可是好端端的亭子掀了怪可惜的。”
落痕轻轻将她拥在怀中,柔声说道:“默默,你这心痛症全因我而患,我会疼你一生的,要是默默喜欢,我命人在别处再给你建一座一样的便是,你就不要再惦记了。”
浅默十分欢喜,揽着落痕的腰,小猫似的窝在他怀里,酣甜的睡了一觉。
直到夜里,落痕总睡不稳,心中莫名焦躁,他轻巧的放开怀中熟睡的浅默,帮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出去走走。
没了虫鸣鸟叫之声,这夜异常的安静,漫天的浓雾比白天更胜,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雨也越发大了,极其寒冷。
落痕抬头望了望天,又要转身折回寝殿。
“殿下。”一个下人提着夜灯急步走来。
那一点橙黄的夜灯在漆黑的夜里撕开一道耀眼的口子,十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