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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朕还记得你祝朕四海清明。怎么,你就是这么祝的么?后宫的浑水,你倒搅的畅快。”
我一骇,跪了下来,把头低低的埋下去。
“陛下恕罪,妾知错。”
但是许妃没有要熄火的打算,哪怕是面对皇帝,她还是很敢。
“孟氏以下犯上要清贵人奉茶在先,又泼茶伤人在后。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您的舒婉仪都是帮凶。怎么,就清贵人一人搅弄浑水么?”
“舒婉仪,本宫以为你一首关山月,大气磅礴,是个翱翔九天的人物,却不想也是个搬弄是非的后院妇人。”
“许愚己!”皇帝显然动了怒。
以张贤妃的圆滑,自然不会在此时去掺和,一时间四下寂静下来。
“您别生气,无...陛下。”
皇帝看了上来劝的葛雾儿一眼,神色莫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就带着舒婉仪走了。
后来张贤妃便各打五十大板,罚我们几人都禁足十五日。
当然,林似玉是不在这个处罚之列的。
十一
被禁足的日子其实倒也挺自在的,左右在许妃宫里,她对我很宽松。
甚至是她撺掇着我做些违反宫规的事。
比如,这会她非带着我试试什么叫花鸡。
我俩蹲在前院的一棵银杏树旁——挖土坑。
丫头来禀,说太真娘子到访。
这两个月她太安静了,以至于我险些忘了这位初见时风华绝代的太真娘子。
我和许妃四目相对,她先开口。
“她来做什么?”
丫头回禀并不清楚,她便又问我。
“见么?”
其实我还挺想见见这位美人的,她的脸确实是万里挑一。
“见见吧。”
“你其实是不是就是不想和我一起烤叫花鸡?”
我有点语塞。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行了,你去吧去吧,我找葛雾儿去。要不是她最近叫王嗣音缠住了,我也不会找你。”
王嗣音是最讲规矩的,而葛雾儿是最不守规矩的,两人有一回不知怎么对上了,谁也不肯让,三天一大争,五天一大吵,故而她有些日子不曾往我们这里来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朝许妃欠了欠身就回了自个屋子。
十二
太真娘子还是爱穿红,也就她的脸能撑起这艳丽的颜色。
“倒是少见娘子,今日怎么来了?”我笑盈盈的叫丫头们上了茶,也没摆规矩坐上座,只邀她一道坐在罗汉榻上。
她从丫头手里接过一个小黑盒子,推了过来。
“听问您的手伤着了,这玉容膏是妾自己调的,祛疤最是有效。特拿来给您试试。”
我打开那个盒子,里头是一只普通的白瓷盒,掀开盖儿,淡白色的膏体有股暗香。
她像是料定了我不会用,敞亮的又接道。
“当然,您若有疑,可叫太医查查,也可不用。只是为女子者,德才固然重要,容貌也是顶要紧的。妾怜惜您。”
“怜惜?”我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