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中的男人看不清脸，是用杂乱的线条涂鸦而成的形状，男人脸上是一排排锋利的牙齿。
秦似水紧紧抓住这人的手腕，刚想甩开，触感的温润让她回了神。
这不是那个黑影，这不是那个噩梦。
而是乔檀月。
乔檀月并没有醒过来，只是蹙了蹙眉，对于自己手腕被捏住一事似乎有些不高兴。
秦似水慌忙松手，借着昏暗的卧室灯光，看清楚对方手腕上有一点红痕，似乎是自己刚才捏出来的。
秦似水心疼的揉了揉。
既然这是乔檀月的家，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所谓的安眠药了，秦似水正打算闭上眼睛重新睡觉。
就听见身旁人的声音响起。
“你做噩梦了？”
乔檀月声音中还带着点迷糊，显然是才醒不久。
“嗯。”
秦似水没撒谎，大方的承认。
对面停顿了片刻，就在秦似水以为乔檀月只是迷糊醒来问了一两句时，她又轻轻开口了。
“做了什么梦，介意说给我听吗？”
秦似水偏头看着乔檀月，见对方还睁着眼睛，心里却在想，檀月要是还不睡，明天也会跟自己一样成为熊猫眼。
于是抬手，温润的掌心盖住了对方的眼。
“噩梦就是噩梦，没什么好听的，你睡就是了。”
说完，闭上眼，强制自己入睡。
可惜，脆弱的神经不允许她再次入睡，只能闭上眼睛装睡。
“说给我，我要听。”
乔檀月猛然之间靠过来，一头黑发垂落，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秦似水，目光扫在对方紧抿的薄唇上。
用指腹拨开对方的嘴唇，果然看到了一道道血痕，应该是牙齿咬出来的。
是什么样的噩梦？
会让一向冷静沉着的秦似水害怕到如此地步。
“如果你不说的话……”
乔檀月带着点威胁的声音响起。
“我就会认为你是对我有所保留，不是真心想追求我。”
“别……”
秦似水一下坐起来，细长的手紧紧抚着乔檀月的肩胛。
把人死死拥入怀中，带着血的红唇擦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耳朵上，轻轻蹭着。
这一声中有着无尽的祈求和卑微。
“我说……”
秦似水眨了眨眼睛。
“大哥二姐都结婚了，只有我没有，我的年龄也到了之后，妈妈想让我和奇胜集团董事长的二儿子结婚。”
乔檀月只是听到这儿，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
“然后呢？”
“我不同意。”
“直到有一天我回家，我和家里人吵了一架，我很累，睡在卧室的时候，睡得很沉，半夜的时候，柜子里有声音……”
秦似水没有再说下去。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做这样的事？
但是，她把那个男人打伤了。
虽然自己也没落到好，鼻梁断了，花了大半年才养回来。
幸运的是，伤口养得很好，恢复如初，几乎没什么痕迹。
否则，秦似水真害怕乔檀月会嫌弃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