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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踏上主宅的楼梯,她穿着双泛黄的白布鞋,鞋边稍稍裂开。走到书房前,她伸出去的手停顿在门把手上,转头看向季名扬。
季名扬注意到她的目光,把视线从她鞋面挪走,看着女孩轻微颤抖的瞳孔,向来不近人情的脸庞,露出几分笑意。
“别怕,二公子很好相处的。”
听此她像是鼓足勇气般,轻敲两下房门喃喃道:“沈先生。”
“进来。”
是道年轻男人的声音,像是从水中洗涤而出的玉石般清透,苏叶微愣两秒才推开房门。
书房里有股幽幽的檀香,是从旁边的香炉中传出来,眼前的男人身着素雅唐装,宛如世外贵公子般不沾烟火。
他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年轻。
“二公子”这古调的称呼,出乎意料地适合他,仿佛就是为他而生。
男人的骨相生的冷,真像是古诗词中走出来的公子,单单往那一站,就有种让人难以忽视的魅力。他低着头执笔作画,从头到尾都没看苏叶一眼。
苏叶的视线移到他笔下,那是幅寻常的山水墨画,浓淡正相宜,是她欣赏不来的意境。
她的呼吸声都不自觉地放轻,垂着眼眸像是不敢乱看的模样,微暗的瞳孔里闪过几道亮光。
置于身旁的手轻轻地颤抖,苏叶的内心莫名感到激动,光是一眼她就能看出,眼前的男人卓越非同常人。
那是生于权势中的气质。
贫穷是真的会在人身上显现出来的,就算苏叶伪装得再好。初来帝都时,她内心还是感到一丝慌张,那是没见过大世面的错乱。
就在苏叶的腿快要站麻时,二公子才放下笔。
季名扬上前帮他收好画。
沈清和抬起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直白,却不让人讨厌,他眼底含笑责怪道:“你怎么不让她坐下。”
季名扬挂画的手一顿连忙笑道:“是我考虑不周,苏小姐请坐。”
苏叶无措地看着他们,像是乱入田野中的小鹿,眼神干净而又慌张。她不好意思地笑下,才在门旁边的木凳上落座。
男人点两下桌面轻笑道:“怎么坐那么远,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乖坐这来。”
亲昵的话语从他口中讲出来,不带半分逾越感,反而让僵掉的气氛活跃几分,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没,沈先生。”
苏叶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眉目含笑,看起来温和无害,如同邻家的哥哥般温柔,声音和编钟发出的音调般悦耳。
倘若说她的美貌徒有外表,内心早已腐烂不堪。而眼前的男人儒雅的气质,是由内散发而出的,以至于让苏叶忽视他的外表。
天生的宠儿,命运仿佛把所有的偏心都集于他一身。苏叶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盯得太久,下意识眨了眼挪开。
她从没有被一个人吸引住那么久,苏叶乖乖地坐在木檀桌前,双手规矩地置在膝盖上。
沈清和侧目看着她胸口的校标,以及洗得有些发白的领口,没多说什么,他递过一盏茶杯问:“在这还适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