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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灯光如雪,洒在沈诗允的肌肤之上。
她下意识想要遮挡,傅远寒却拖开了她的手,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她锁骨和肩膀上的大团淤青,还有腰际业已结疤的擦伤。
“哪里弄的?”
沈诗允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她不甚在意地别开头,“自己摔的。”
轻巧地说出这几句话,耳畔却回响着那晚上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哨声。
傅远寒冷嗤一声,极尽挖苦,“谁知道是真摔了,还是外面哪个野男人造的?”
淤青不像是新伤,搞不好是她前两天跟踪尾随他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到的。
自作自受!
沈诗允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却是笑的。
“笑什么?”傅远寒皱起眉尖。
他上前一步,把她身子扳正,捏住她的下巴尖,逼迫她扬脸,“我说中了?”
他蓦地牙槽紧咬,眼瞳幽寒,“哪个野男人?是你的旧好俞子泽?还是外面勾搭的新欢?”
他说着,手掌下滑,扣住了她的腰。
沈诗允反抗,他力道加重,疼得她咝咝吸气,泪花闪现。腰上的伤,是最重的。
傅远寒的语气和眼神一样阴鸷,“怎么了?外面的野男人碰得?我碰不得?”
沈诗允垂眸,把生理性的眼泪忍下去,转而自嘲地笑了笑。
“寒爷,您等一等,我有东西要给您。”
突如其来的敬语称谓,让两人之间距离横生。
傅远寒眉头狠皱,还要说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
沈诗允趁机躲进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再度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等她出来,就见傅远寒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什么。
他随意地掀起眼,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新中式旗袍之后,眼中的冷戾莫名褪去了一点。
“给你。”他把手中的东西扔了过来。
啪嗒一声,落在沈诗允的脚边。
像主人在赏赐自己的宠物一块肉骨头。
沈诗允垂眼,看清了这是一管中药膏药。
“不是落枕了?”他真像在施舍街边乞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沈诗允蹲下去,捡起了膏药。
转身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把膏药放进去,然后走到傅远寒的面前,递给了他。
“这些,都还给寒爷。”
小盒子异常眼熟。
傅远寒皱着眉,带着几分好奇接了过来。
打开的那一瞬间,盒子里闪出的宝光,映照到了他脸上,也将他霎时阴沉的神情,照得明明白白。
沈诗允语气平静,“这些都是这十三年来,寒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现在都还给您,也算是物归其主了。”
傅远寒记起来了,沈诗允十几岁生日的时候,他嫌她丢三落四,送过她一个首饰盒,让她拿来装自己的贵重物品。
就是眼前这个。
沈诗允呼吸浅浅,这个首饰盒连同里面的礼物,在她心中曾经贵重胜过那枚蝴蝶胸针。
她可以把蝴蝶胸针放在身边,却专程去银行里开了一个保险箱,存放这些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