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她有关跟谁有关,要不是她撺掇着,你能这么糊涂?”
顾大夫人顿时动怒,她儿子是多金贵的人,向来修持己身,从不出错,京中谁不赞他一声好脾性,可偏偏摊上昨日的事情被人讥讽嘲笑。
“顾兰雪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女,你怜她出身,想要抬举她我不拦着你,可是我和你祖母有没有与你说过让你别做的太过?”
“你父亲让她充作庶女已经是给了她脸面,回头找个不错的人家将她嫁了就是我们顾家仁慈,可是你倒好,居然让她踩在了惜棠头上!”
顾兰雪被骂的身子轻颤,眼泪滚落。
顾砚修心有不忍:“母亲,兰雪从来没想要踩在谁头上,是惜棠心胸狭隘,又百般刁难兰雪,我才忍不住训斥惜棠。”
“昨日䧿山的事情是我的错,是我顾虑不周才会让惜棠生气,等她回来后我定会好好跟她解释清楚……”
“解释?你知不知道顾惜棠去了翊王府!”
顾砚修脸色一怔。
一旁站着顾修沉声开口:“今日在钱家,萧珏亲自送了惜棠过去,你与谢逸他们三人昨日在灵云寺做的事情全被人知晓。”
“翊王妃大怒之下当众打了谢逸,惜棠也揭穿了兰雪身份,事后翊王妃便直接将惜棠带回了王府。”
顾砚修既是没想到惜棠会牵扯到那位萧督主,更没想到她居然没回府。
他以为惜棠已经回来了。
顾修似乎是看出他心思,沉着眼道:
“惜棠昨日因惊马坠崖,若非萧珏凑巧路过,她现在早就已经没了命,可哪怕是捡回了一条命,她也伤的极重。”
“今日在钱家赴宴的那些人,都亲眼目睹惜棠被萧珏的人抬着进的钱家,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儿完好的地方。”
顾砚修脸色一白。
他以为宫中时傅来庆是故意说话激怒他,以为他是夸大其词。
只是在䧿山一会儿而已,惜棠怎么会伤的那么重。
“你知道外头现在都是怎么说的吗?”
顾老夫人面色冷凝:“那些人说,你心肠歹毒祸害亲妹,我们顾家卑鄙无耻,欺辱没了爹娘的二房遗孤。”
“惜棠是你二叔二婶唯一的血脉,她昨日要是真的死在了䧿山,外头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就能戳碎了你的脊梁骨。”
顾砚修脸色血色顿消。
顾老夫人说道:“我原是想着,以翊王妃的性子定会为着惜棠的事情找上门来,哪怕她像是教训谢世子那样打你一顿,或是要拿着顾兰雪出气,掀了咱们顾家屋顶,那至少说明事情还能有得商量,大不了我这把老骨头出面替你求情,她与惜棠总能看在我的面上将事情抹了过去。”
“可是从早上到现在,从惜棠进了翊王府,就没有一个人来过顾家,更没人来质问过我们,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顾老夫人的话让顾砚修脑子一空。
他如何能听不懂顾老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