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重新从地平线上升起时,这仿佛地狱的一幕终于被揭开了。视线所及的范围全部都是干涸的血流,暗红染满大地,穿着各式盔甲的尸体绵延到地平线上,断裂的武器、斜立的箭枝还有那残破的旗帜就如同小溪里的卵石般散落而繁多,这个死寂无声的世界里,战争没有胜利的一方,两边似乎都拼尽了最后一个人。突然,一个突兀的影子出现了,显得如此的不协调。这个影子穿着宽大的斗篷,全身都笼罩在异样的黑暗中。这一场面不禁让人想起了百年前,那场让魂术师成为禁忌的风波。但还来不及多想,那身影就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那速度完全不像一个施法者。他前进的方向是一座城市的废墟,那是座规模很大的城市,但城墙的完好程度都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就更不用说城市里面没那么坚固的民房了,显然,它也被战争波及了。他在找什么吗?还没有来得及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一阵恐怖的能量波动就以那座城市为中心扩散开来,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大地都被撕裂了,那无数的裂口在不断的扩大,炽热的熔岩喷发出来,吞噬着一切,天空越来越暗,暗到连太阳都没有了踪影。黑暗中,剧烈的轰鸣替代了一切,随后,一切陷入沉寂。老人从梦中猛的坐起,看着窗外的命运之月皱起了眉头,虽然身体依旧健朗,但还是有着上了年纪的老人的一些通病,比如动作迟缓。艰难的起身来到书桌边后,搬动椅子的声音惊醒了睡在外面的人。
“冕下,您怎么了?”老威尔是教皇的贴身侍者,几十年如一日的尽心尽力的伏侍教皇让他得到了教会上下的一致尊敬,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那在实力强大后却一如既往的谦卑。在看到教皇记录的内容后,他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严肃和不可思议,“这……这是您的梦还是……?”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把它记录下来,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夜晚。”
“是东方那边的迷雾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那是哪里,如果是那个把自己隐藏在雾里的家伙的话,那事情恐怕就还有一丝转机!”
“可是他把一切都隐藏了,您知道该怎么做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教皇的眼中突然闪过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把自己藏在雾里可以让别人看不清他,但同时他也一样看不清自己!”
格里芬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下午训练场中那个家伙的身影,那剑上燃烧的火焰,和那随时都挡在对手剑前的坚冰。看着又在发呆的格里芬,科洛不禁又笑了起来,昨天下午的实践训练时格里芬因为跑神挨了一棍,此刻头上正鼓着一个包。从理论上来说,像格里芬这种对自己身体控制已经到一定水准的人即使不像要求的用手挡仅靠本能反应都足以卸掉那种只有力量而没有技术的攻击了,但昨天格里芬却真正的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在传统贵族中挨打的并不多,所以格里芬果断成了这一圈人的笑柄,至于一边默不作声的亚瑟,用科洛的话说,就是已经成了演习沙盘了,还是丘陵战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