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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因为方宁晏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即便做了好事用了好心也要给人一种施舍的错觉,但秦容不同,他让人觉得很舒服,其实现在想想,秦容伪装得未必滴水不漏,只是那时候她厌恶方宁晏厌恶得厉害,所以也没细究。那又为什么厌恶呢?可能是逐渐发觉对少年的心吧,一次两次的好可以用巧合来形容,可方宁晏每次冷面做事,都是为了她好,甚至不惜折损自己,这让她觉得很无措,很难堪,千百种复杂感情糅合在一起,便想要拼命逃离,却从未注意到那人眼底的失落,还有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凤阑深吸一口气,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方宁晏死前的样子,她一遍都不愿意再回想。
天色骤冷,房间里却温暖如春,即便如此方宁晏躺在软榻上看书,一旁的蝶鸾还要时不时给他添置毯子。眼瞅着蝶鸾都快将毯子叠出花来了,方宁晏终于忍不住了,他不善于同人打交道,所以说出口的话难免冷冰冰的,但细听毫无敌意,“不用了蝶鸾,我不冷。”
蝶鸾不在意地笑笑,急忙说道:“您身体才见好王君,王爷说了,您若是再出点儿事,便叫我们全部投湖去。”
方宁晏握着书的手微微收紧,嘴角闪现一抹笑意,没再吭声。蝶鸾悄悄打量了一下方宁晏,觉得王君虽然看似不好相处,其实很好说话嘛。
蝶鸾去给方宁晏端粥,凤阑上朝还没回来,方宁晏第三次朝门口看了一眼,觉得今日女人回来的有些晚,想想,应该是容公子的事情吧。
方宁晏料想不错,的确是秦容的事情,皇帝当朝数落了宁侯爷一顿,又将秦容下狱,随意挟持伤害王君,这是重罪,下朝后凤简华不顾自己父亲的低斥去求凤阑,却被不痛不痒的回避了,凤阑笑得云淡风轻,却看得凤简华浑身冒冷汗。
“秦容入狱了,你却还逍遥着,你们对敛之做出那种事情,以为这就完了?”凤阑含笑丢出最后一句话,转身之际脸色骤沉,从容走了。
方宁晏深吸一口气,去拿茶杯的功夫手中的书跌落在地,他顺势去捡,胸口却忽然传来一阵钝痛,少年微微瞪大眼睛,探出去的手很快收回按在胸口,却因为身体失重就要栽倒在地,蝶鸾回到见到这一幕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登时扔了粥碗扑上去扶住方宁晏,“王君!王君您怎么了?”
方宁晏不愿意在外人面前示弱,只是惨白着脸按着胸口,微微摇头。蝶鸾见他这样立刻起身去外室拿了一个瓶子进来,“王君,是胸口不适吗?这是老大夫留下的,您看有用吗?”
方宁晏艰难地点了点头,颤抖着从蝶鸾手中接过药,吃了两颗后静等药效发作,是心悸。他唇色泛着诡异的紫色,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蝶鸾……你出去看看,殿下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