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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萧云抬头望着顾鹰,眼睛里面闪烁着细微的星辰。·不管是什么地点、什么情况,只要顾鹰愿意帮助柳萧云,柳萧云的心里就充满着感激,而在感激之下,流淌着一汪谁也不知道的春水。
回到祭国王城时,王城里的景象已不再似往日般繁盛。
整个王城都弥漫着瘆人的冷,君上寝宫内,顾鹰与受伤的柳萧云跪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副小小木棺,木棺里,躺着不过出生几日的小殿下。
看着小殿下冰冷的身体,白晚芦倒抽了好几口气,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发出沙哑的痛吟声。
那样的痛来自内心、来自灵魂,比身体上遭受到千疮百孔的痛还要痛。
周君邑却呆呆地看着木棺中的婴孩,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冰冷的脸庞,却在伸出去后,又缓缓地缩了回来。
一国之君半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拳,迫使自己平静地说:“将小殿下带下去,厚葬。”
“臣……遵旨……”顾鹰将木棺托在手上,缓缓起身。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白晚芦忽然爬起来,嘴上喊道:“不要——不要碰我的孩子——”
周君邑眼疾手快地抱住她,道:“晚儿,晚儿……晚儿别这样,别这样……”
“那是我的孩子……”白晚芦伸出手,指尖差一点儿就能触摸到木棺的棺身,她恸哭道,“那是我的孩子……他才刚得了一个名字,我还没好好地抱抱他啊……”
周君邑抱紧白晚芦,对顾鹰使眼色,顾鹰带着小殿下离开了寝宫。小殿下离开的那一刻,白晚芦失去浑身力气,软绵绵地坐在地上,失神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晚儿。”一直跪在地上的柳萧云万分自责,可此时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周君邑想要去扶白晚芦,但被白晚芦推开。她缓缓地站起来,身形有些不稳,精神也有些恍惚。
“晚儿……”周君邑伸手拉住白晚芦的胳膊。
白晚芦一挥手,回头看着周君邑,双目通红,充满怨恨,道,“都是因为你!你以为为了我跟孩子好将我们送出去就安全了?那我的孩子为什么会死?”
“晚儿……”周君邑垂着眼帘,脸上充满伤感,“逢儿不在了,我的难过不比你少。”
“你的难过?”白晚芦讽刺地笑着,眼泪不停地滑过脸颊,“你的难过比得上我吗?君上大人,我只是你的一个贵妃,我这一辈子只有你,只有逢儿,可您是君上啊……您这辈子,不只有我,不只有逢儿啊……”
说着,白晚芦趔趄着跑了出去,周君邑正要追上去,小房子来禀报,说舒眉已经醒了。
无奈之下,周君邑对一直跪在地上的柳萧云道:“你去看着晚儿,注意安全。”
“是,君上。”柳萧云磕了一个响头,起身去找白晚芦。
周君邑则跟着小房子去了燕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