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县城里不只有摩天轮。
李二蛋被我揍进了诊所，躲在医生背后指着我骂。
李婶接到通知赶来时二话不说扇了我一巴掌，我吃痛地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
“你这小贱皮子，敢打我乖儿！”
“他嘴脏，该打。”我固执地仰头直视她，“他骂一次我打一次，说到做到！”
围观群众上来拉架，小兰从旁说清事情的起因经过。
周围人纷纷附和，说李二蛋不该污蔑长辈。
明眼人都知道李二蛋是从大人嘴里听来的，看似责怪李二蛋，实则是指责李婶在背后嚼舌根的行为。
李婶也清楚，觉得下不来面，于是推开人群把我一把推倒。
“她妈可不就是个荡妇！老公都死五年了，还能怀孕，指不定和哪个野男人生的！”
“你们一个个的现在开始装好人了，前几日不还聊的挺欢！”
我攥紧拳头迷茫又愤恨，只觉得屈辱又委屈。
妈妈不是荡妇。
和一心打算把我卖了换钱的奶奶不同。
和村里那些重男轻女的婶婶伯伯不同。
我的妈妈她排除万难供我上学，让我受教育，期盼着我有朝一日走出大山。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可能是听到我的呼唤，妈妈来了，她扶着腰在众目睽睽下进来。
她先是上下扫视了我一眼，见我没受伤舒了口气。
“还能站起来吗？”
妈妈的脸上永远带着笑，即使她站在屋外听到了全程。
我望着妈妈鼓起的肚子。
想起李婶的话，怀孕需要两个人，爸爸死了，妈妈是和野男人生的弟弟。
我忽然有些排斥她的靠近。
“嫡招小朋友是为了保护妈妈呢，真是个有勇气的好孩子。”
最后是老师站了出来，他蹲下扶起我。
“李勇小朋友呢，老师有没有说过不可以说别人的坏话？”
李二蛋看了看半边脸红肿的我，努了努嘴解释。
“我没想闹这么大，我只是不服气她的作文能得优秀，我的却不及格。”
他脸色涨红的冲我道歉。
我歪头不看他，他又转头看向妈妈：“刘舒阿姨，对不起。”
妈妈闻言冲他友好地点头。
我见状更加委屈。
我分明是为了维护她才教训人的。
结果她却好像并不生气，反而还安慰造谣者。
3
回家的路上，我低着头坐在后座上沉默不语。
前头开车的刘叔叔见状问道。
“小招儿的脸怎么了？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吗？告诉叔叔，叔叔替你揍他去！”
妈妈出声解释：“和同学发生了些小摩擦，没什么大碍，还要谢谢刘大哥你专程送我来这一趟了。”
刘光棍闻言脸微红着别过头，连连摆手。
“小事情，小事情。”
我想起在诊所门口李婶一行人看到刘叔叔后的窃窃私语。
她们揣测妈妈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八成就是刘光棍。
回到家后，我紧追着妈妈身后，固执的想要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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