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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来,这还是我头一次听到有关我外家人的消息。我又抬头仔细的看了他几眼,抛开他有些冷淡的气质不谈,他的眉宇间的确有几分我娘的神态,这让我有些肯定他的来历,同时神经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连忙把他请了进了屋,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见他然后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支中华烟,问我:“你爹呢?”
我挤出一个笑脸,说:“在后屋,我去叫他!”
不等他回应,我拔腿就往里走。到后屋的时候,我敲响了老爹的房门。
“爹,舅舅来了!”
里面传来了叮叮咚咚的脚步声。很快,房门开了,老爹出现在门口,一脸迷茫的问:“你说谁?谁来了?”
“家里来了个人,说是我舅舅,我看他长得真的有点像我娘!”我一口气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老爹听完整个人都傻了,呆滞了好长时间,顾不上穿鞋就急匆匆的跑去了正屋。
到了正屋,老爹愣愣的打量了一番那个男人,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五块钱的香烟,递了一支过去。
“你就是娃他舅?”
那男人点了点头但没有伸手接老爹的烟。
老爹尴尬的笑了笑,毛手毛脚的把烟又塞了回去,低头看到了那男人身边的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坐过去,而是搓着手问:“你怎么称呼?”
“吴广!”男人不冷不淡的开了口,“我姐呢?”
老爹嘴里嘟了几声男人的名字,听他又问起我娘,连忙挺直了腰板。
“在屋里,我带你去!”
男人跟着老爹进了屋,不等我跟上,房门就被关上了,还从里面落了栓。
不大会儿工夫,房门开口,老爹乐呵呵的跟在男人的身后走了出来。
眼瞧着男人坐了下来,老爹就吩咐我去把爷爷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让舅舅住下。
从老爹对他称呼的改变,我就知道这个人是我舅舅没跑了。尽管他对我们父子表现得有些冷淡,可这丝毫不影响我对他生出亲近的感觉。
可就在我应了声,准备立马去收拾的时候,舅舅忽然开口拦住了我。
“不用,我在村口租了间房!”
我和老爹同时一愣,这哪有让客人住外面的。我刚想说话,却见舅舅转身出去了门。老爹催促我赶紧跟上,看看舅舅那儿缺不缺东西。
跟了一路,舅舅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直到了村口的旧房子,他才转过头问我:“回去吧,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他就关上了房门。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悻悻回了家。到了家,忍不住向老爹抱怨了几句,“爹,舅舅也太奇怪了吧!这哪还像一家人!”
老爹砸吧了两下嘴叹了口气,说:“可能是嫌咱家太穷了吧。”
这一句话把我噎得不知该说什么。
自打舅舅来了后,家里就变得很奇怪。
听人说,一到晚上,舅舅住的小房子里就会响起叮叮咚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