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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让的话刚落,手机里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陈让,陈家二儿子私生子,酒后产物,前年陈家老爷子让他回来,对外宣称思念过度,想找人陪伴。去年陈家老爷子死后,陈让在陈家毫无立足之地——
我粗略地翻过,落在资料的最后一句:和陈家大少并没有任何关系。
我看着他视死如归的表情,难得的又想逗逗他:“行,正经恋爱说什么替身那一套。”
六
陈让很听话,身上是陈柏成最喜欢的小众卫衣,他身上的香水,鞋子都是我亲自选的。
我很满意这次恋爱,他比江临不知道要听话多少倍,我甚至把陈柏成留下的手链也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种关系默契的维持了一周。
他开始回来的越来越晚,我以为是学校忙,就没放在心上,直到某次加班应酬回来的晚了点,在玄关撞见他。
他背对着我,那件陈柏成很喜欢的衣服上被泼了大片的蓝墨水。
小半个月没见就给我这样的大奖。
喝了点酒的我心里窝火,语气不自觉的就冷了下去:“怎么弄的?”
陈让已经换好了鞋,在一旁默默站着,整个人都蔫巴巴的,委委屈屈的低着头。
最后抿紧了唇闷闷地说:“同学玩闹。”
少年人貌似高了一点,应该是刚剪了头发,显得利落又帅气。
我冷冷瞟了他一眼,他仍旧低着头,可怜巴巴。
我站直了身子靠在玄关去看隐在阴影里的他:“我最后说一遍,怎么弄的?”
他凑过来,试探般的勾了我的小指,不回答却闷闷的说:“手链断了。”说着另一只手摊开给我展示断开的手链。
陈让紧抿着唇,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圈弧形阴影。
我这会儿才发现他脸上被划破了一道,刚结痂,唇角青紫,脸上新伤叠旧伤,青青紫紫的一片。
我头晕,烦躁压不住的一股一股往外冒,不知道是他这一脸伤,还是因为手链:“怎么搞得。”
“他们说不好听的话。”
说完之后整个人倏然放松下来,垂着嘴角,像是受伤的小狗崽找到了家。
勾着我小指的手发颤。
“疼吗?”
陈让突然抬头,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我,别别扭扭地开口:“疼。”
“要报仇吗?”
“我自己来。”
他又低下头,故意不看我的眼睛,但是回答的肯定。
这才多久,当初我捡回来时装的瑟瑟发抖的人,如今已经敢大大方方的露出自己的锋芒。
我也许是真的喝醉了,看着他那张脸晃了神,进了屋子,把医药箱拿出来,“坐过来。”
陈让乖乖坐在客厅沙发上,脊背挺直。
我拿沾了酒精的棉签狠狠按在了他破了的唇角。他“嘶”地一声躲了过去,抬头一双眼睛沉沉地望着我。
我又一棉签按下去。
陈让望着我的眼蓄了一点水光,眼角下垂,像被抛弃的狗崽,看着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