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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讥讽地勾着唇角,冷眼看她们母女情深。
晚饭过后,徐慕珍缠着徐母,想和她一起睡。我期期艾艾地看着她:妈妈,我能不能也和你们一起睡?
徐母欢喜地点点头。然而这欢喜很快在我洗澡时荡然无存。
为什么我在夏季仍然穿着长袖校服外套呢?当然是因为要掩盖身上的伤啊。
这身上的伤口虽然结痂了,但因为处理不当,感染了,周边的皮肤肿起来一大块。大大小小的伤,光瞧着就疼。
穿着衣服瞧不见内里的病况,脱下衣服来才能瞧见她已经伤得体无完肤。
我总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么一身令人胆战心惊的伤吧。不然,到时候伤好了,又有谁知道呢?
人都是自私的,那必然就会偏心。
我进去洗澡的时候,徐慕珍已经洗好了,躺在柔软的床上缠着徐母给她讲故事。
徐母给我准备了换洗的衣物,浴室里,我听着徐母给徐慕珍讲故事的声音,褪去了衣服。
我声音慌张失措又胆怯,连唤了徐母三声,她才反应过来回复我。
妈妈,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我不太会用这个淋浴器。
徐母走近浴室门前,敲了敲玻璃门。
我进来了哦,念安。
妈妈你进来吧。
我用浴巾挡住了身前,只露出胳膊和腿,但也足够了。
徐母开门进来。笑看着看我:怎么啦……
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颤抖着慢慢走近我,颤声崩溃地问我:……谁干的!!!
念安!这是谁干的!你告诉我,告诉妈妈。
她冰凉的指尖滑过我肩膀上结痂了却仍然红肿的伤口,我疼得缩了缩身子。
疼不疼啊?安安?
我摇摇头:不疼的,很快就会好的。妈妈,我伤好得很快的。
我就是不会用这个淋浴器,想问问你。
徐母哭得快喘不过气来了,她抖着手想抱我,可这一身的伤让她无从下手。最后她捂着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徐慕珍听见徐母的哭声,快步来到了浴室门口。她看着我一身的伤,被吓得愣在了门口。
徐母流着泪,不停地摇着头,抽噎着说。
对不起,对不起,安安,是妈妈对不起你啊。
我还是想赌一赌,是偏心的女儿难过,还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被人糟蹋得全身没一块好的来得更让一个母亲心痛。
毕竟,耳朵听见的,永远没有亲眼见到的来得冲击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