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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母终于还是打开一条门缝,颤巍巍问:“谁?”
门外的男人伸出修长的手臂,越过钟母的头顶,单手撑开门,走了进来。
我愣住,“你怎么来了?”
焦亦驰不动声色的将我拽到了他身后,隔着袖子握紧了我的手腕。
“老吴说你迟迟没有下来,刚好我在附近开会,过来接你回家。”
他说的云淡风轻,客厅里的人却表情各异,沉默得如同雕塑。
程为最先反应过来,“你就是她在外面的野男人?”
我立刻窜到焦弈驰身前,“什么叫野男人?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是爷爷留给我的童养夫!”
焦亦驰握住我的手忽然紧了一下,温度骤升。
他干巴巴的咳道:“这是什么话?”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的话,你可以解释。”
焦弈驰没搭理我,锋利的目光盯着钟伟手中的绳子。
“你们想干什么?是想捆我的人吗?还是想跟整个焦氏作对?”
钟伟被他盯得浑身一抖,依旧强撑着,“你是谁?这是钟家的家事!我劝你赶紧滚,不然我告你私闯民宅。”
“焦氏……”程为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男人。
“你是焦亦驰?焦氏的总经理?”
程为似乎确认了他的身份,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嘲讽,但也含着几分忌惮。
“我说怎么忽然这么硬气了,原来是傍了这么大的款。钟迎,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手段。”
我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报警。
钟伟被押走前还试图来拽我,他焦急的对警察说:“这是我女儿啊,这是家事,我是她爸,怎么可能害她……”
我看着这场闹剧草草收尾,对焦亦驰笑道。
“这三个人蓄谋绑架我,你现在算目击证人,陪我去做个笔录吧。我要他们尝尝铁窗泪的滋味。”
焦亦驰欲言又止,低头看我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
他轻声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害你这些年孤零零一个人,吃了很多苦头。”
像是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暴雨,忽然有人递来一把伞。
又好像,在黑暗里行走了无数个日夜,有人捧着一盏灯向我走来。
我心头酸涩得几乎忍不住要哭。
可我无谓的笑出声,我认真的望着他。
“焦亦驰,这些都是我从前的烂疮疤,剜干净就好了。以前我总是沉湎于过去,忘了珍惜眼前人。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主动牵起他的手,“走吧,童养夫。”
——
钟家夫妻和程为被拘留了。
这一趟飞澳洲见爷爷,意外的顺利。
这一次我不光见到了爷爷,还陪着他度过了温馨快乐的一个月。
直到这个月的月末,前世爷爷病逝的这一晚。
我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床前。
爷爷似乎察觉了我的焦虑,“孩子,你都叫医生来看过我三遍了,我病情很稳定,你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