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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世子要是问心无愧,坦荡光明,觉得你从无冤枉我之说,䧿山之事也非你之过,那你又何必拿任性二字来堵我的嘴,还是世子早知理亏,只是仗着表兄妹情谊,拿你我二人之间的亲缘逼我退让?”
“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怕什么?”
满室皆静,惟独楚爻戏谑笑了声。
他有些散漫地瞧着小姑娘跟只张牙舞爪的猫儿似的,将谢彦问得哑口无言,眸中弥漫着笑,连下颚轻扬时也绷出一丝带笑的弧度。
李慕云仿佛得了鼓励,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学着初见楚爻时他满是冷冽睥睨的神情。
“你总说我欺负李姝兰,敢问谢世子,李姝兰入京这半年有余,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欺负她?”
“你……”
谢彦张嘴就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脑子里却一片茫然。
他曾有几次去李家时看到李姝兰落泪,一问她便吞吞吐吐,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她也只掉眼泪,而且李姝兰跟慕云相处时总是怯生生的红着眼圈,慕云又总是发脾气。
谢彦便下意识觉得是慕云欺负了李姝兰。
可要说慕云怎么欺负了,又做了什么,谢彦居然一时间根本说不出来。
慕云见状嘲讽:“怎么,谢世子哑了?”
谢彦张了张嘴,满是羞窘:“我哪能知道你在李家做了什么,反正你就是欺负她了,要不然她怎么会每次提起你时就落泪?”
“姝兰身世凄苦,以前过的也甚是清贫,她好不容易才回到李家,她也是你亲姐姐,你为何不愿善待于她,非得咄咄逼人,让她连二房院门都进不去,只能委屈待在大房那边?”
“难道不是她为了黏着李瑾修才留在大房。”慕云嗤笑,“况且我凭什么要善待她,她算我哪门子的姐姐,她不过是……”
“慕云!”
李姝兰听到李慕云的话时心中就是一咯噔,眼见她要说出不该说的,急得就挂着眼泪打断。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我不该回李家,我不该碰了夫人的长明灯,更不该央求着阿兄带我去灵云寺,你不喜欢我,我往后都避着你。”
“你我是至亲姐妹,又都是李家血脉,父亲已经走了二房只剩下我们两人,我们本就该彼此照顾,你别说气话,伯父和祖母知道后会生气的……”
李慕云闻言看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看着曾经高高在上,一掉眼泪就能让她万劫不复的女人。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拿李老夫人和李鸿来压她?
她居然还敢提父亲?
她哪来的脸!
“我从不说气话,我只是想要谢世子明白,我李慕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李姝兰!”
李慕云坐在四轮车上毫无半点心软,只神色厌恶,
“半年前你跟着三叔从安州回来,说是我父亲在外留下的血脉,你拿着我父亲跟你阿娘当年露水情缘留的情信,哭着说你阿娘死了你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