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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芬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旁边何芳洁向沈环一福道:“不知殿下可曾做过些小玩意儿?打络子又或是绣荷包之类的?”沈环看着何芳洁,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看这意思,自己进宫后,还得送点心意给宫中贵人了。可自己是真的不会,幼时帮着沈石打鱼贩鱼倒有,女红,还真没碰过。
沈环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没有。”反正宫中也没人喜欢她,她也没这本事讨他们欢喜,索性就爱咋咋地!何芳洁暗自一叹,周芬道:“不会不打紧,现下也还有些时日,殿下便从头学过吧。奴婢不才,愿教导殿下一二。”沈环看着周芬踊跃的模样,便知道她肯定憋着坏想借机整自己呢。她会真心为自己着想才怪!好啊,来吧,谁怕谁!沈环抿唇一笑,“那就有劳周姑姑了!”
两刻钟过后,周芬已经是死鱼般地脸色了。沈环眯着一只眼,仰头拿着针与线头穿了半天,然后摇头一叹道:“我这粗手粗脚的,还真做不来这细致活。”说着,沈环又走到了窗边亮堂的地方,装模作样穿了半天。周芬终于忍无可忍,上前皮笑肉不笑地道:“想来殿下是太富贵了才对,奴婢帮您引线吧。”
沈环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周芬刚想接过,哪知沈环又将手抽了回去,转身道:“算了,我还是再试试吧。”周芬深吸一口气,硬声道:“殿下身子金贵,还是奴婢来吧。”说着,周芬便欲上前抢过,不料沈环突然又转了回来,口中道:“好吧好吧……”这下两人撞了个正着,周芬疼地一咧嘴,沈环却是唉哟哟地叫了起来。
闻声,飞烟与歌阑立即从门外赶了进来,就见沈环将指头含在嘴里,一脸委屈的模样。两人看了周芬一眼,周芬也皱着眉头,“殿下怎可作此姿态?”沈环连忙将手指拿了出来,然后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垂着眸子有些难过的模样。有时候嘛,无声胜有声,少语胜多言。
果然,歌阑开口道:“禀周姑姑,眼下已近用膳之时了,殿下也需梳洗一番才是。”周芬冷哼一声,“果然是当主子的命!”说完,周芬便冷着脸色径自出去了。歌阑向沈环一礼道:“殿下可有哪里不适?”沈环故意顿了顿,然后才摇了摇头,手也不自觉地握了两下,道:“没事。”歌阑躬身道:“那奴婢去打水来伺候殿下梳洗。”
说完,歌阑一礼便退了出去。沈环不由地看了歌阑的背影一眼,她方才还真的什么事都没有,这个歌阑倒是有点意思。周芬那个老婆子方才将屋里的人都支到了外边,独留她们两个人而已,还不是想借着刺绣的时候给自己点颜色瞧吗?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也猜不透她的意思,索性不入她的套便是了。
她方才也是故意转来转去,那针尖早已被她调了个头,被刺到的其实是那周婆子。只不过嘛,这绣花针划来划去,双方都被刺到也不奇怪,加之自己这个“性子”,周婆子又是个喜怒于形的人,哪里会想这么多。看方才,她只管着自己含手指的动作不雅,便知道她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