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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
我心中一紧,却不敢反驳,云玲坐在母亲身边止不住地哭,却没有替我解释任何。
平日里温柔和善的母亲,脸上不知何时沾上了泥土,狼狈中带着陌生。
父亲还是死了,失血过多,我在父亲的葬礼上哭着道歉。
母亲面露狰狞,哭喊着质问我:「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怎么不去死?
在往后的近二十年里,这句话时时伴着我。
与此同时母亲对我的厌恶也并未少些,反而与日俱增。
希望父亲能回来陪着我,希望母亲能不要这么讨厌我。
我也试图解释。
在一个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夜晚,那日母亲的心情不错,对我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我想和母亲好好谈谈。
「妈妈,那天是姐姐……父亲失足……」
我说起此事,身体更是止不住发抖,说出的话也是不成句。
我与母亲的关系就像是过独木桥,必须小心翼翼,否则稍有些不留意便会粉身碎骨。
原本挂着笑容的母亲,笑意在一瞬崩塌。
我似乎身处即将崩坍的洞穴,心脏也随之止不住地颤动。
「那日不是你要去爬山的?和你姐姐有什么关系?」
「你爸爸不是为了救你?」
「怎么有你这样的白眼狼,还敢提你爸爸?」
母亲的眼神冷的可怖,接连的质问,让我怕极了。
可是那天是我和云玲的生日,也是云玲提议爬山的,为什么全都成了我的责任?
我张着嘴,想要解释,却被云玲打断。
云玲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声音软糯,带着不解,
「妈妈,怎么了?是不是妹妹又惹你生气了?」
「还是小玲懂事,云崎从来没有懂事过,喂不熟的白眼狼。」
不知何时起,母亲的责骂都毫无依据,母爱的天平没有理由地偏向了姐姐的那一边,不论是非。
母亲将云玲揽在怀里,回到房间,眼神再也没有在我的身上停留半刻。
云玲的眼神里满是挑衅,似乎在说:「你就是那个讨人厌的存在。」
我又急又恼,低头扯着自己的衣摆,一下接着一下,像极了小时候揪小狗的毛,拼尽全力哭喊着:「那日,明明是姐姐推了我!父亲为了救我才……去世的。」
我忍不住抽搐,母亲安抚般地握了握云玲的手,面无表情地走到我的面前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似乎带着母亲一直以来的偏见与怨恨,我被猛地一巴掌打落在地。
我的小脸很快地红肿起来,刺痛很快地从脸上满布全身。
心更疼。
云玲躲在母亲的身后,用嘲讽的眼神看着我,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看一个满身狼藉的乞丐,不自量力。
也忍不住地一遍遍地怀疑自己。
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4
我在客厅看到了陌生的男人了,手中捧着一束白玫瑰。
那男人,长得眉骨高挺,十分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