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的嗓音轻柔婉转，低八度唱歌男声的歌曲，别有一番韵味。
苏昂停止滔滔不绝，季晔也不再看他。
灯光投射在摄影作品上，将顾桑整个人围绕在光怪陆离的光斑中，神秘又莫测。
刘德华的《暗里着迷》。
顾桑高中的时候闹过一阵子叛逆，跟同学组乐队，顾桑是键盘手，弹的最多的就是这一首。
多年不弹，顾桑手都生了。
成年后的她对自己的要求严苛，几乎不会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或许是今晚的红酒太迷人，又或许是苏昂口中那个季晔太上头，总之顾桑鬼使神差就想唱首歌给他听。
手生，可旋律却镌刻在灵魂里。
顾桑唱歌的时候目光一直越过众人落在卡座季晔的身上。
水洗般清透的眸子氤氲着化不开的浓雾，比月色还要撩人。
顾桑低头看琴键，季晔飞快探身，拿起桌上的相机，也不调整焦距，甚至连角度也没有看，直接按下了快门。
顾桑再次抬头，就只见季晔胳膊虚虚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慵懒地往后靠着。
光影交错，顾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自然也无法察觉他内心的汹涌的悸动。
季晔正听得专注，胳膊突然被拍了一下。
苏昂也不再端着一本正经，他捋了捋胡须：“哎，你防守得住吗？”
“为老不尊！”季晔轻嗤，端起桌上的果汁一饮而尽，“别忘了把照片发给我啊。”
顾桑曲毕，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大家纷纷拍手说安可，希望她再唱一首。
好几个男人已经端着酒杯蠢蠢欲动。
季晔顺手拿了她的外套和包走过去，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拥着顾桑就往外走。
顾桑挣扎：“我还没唱完呢！”
“太晚了，你该回家了。”
“那我要找苏老道个别，这样一走了之太不礼貌。”
“已经道过了。”
“你刚才拍我了是不是？”
“没有。”
“我看见了！”
“你看错了。”
夜风习习。
季晔不由分说将顾桑连着大衣裹进怀里，半搂半抱塞进副驾驶，开着车疾驰而去。
顾桑确实没少喝。
出来被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不少：“刚才你防守没？”
“什么？”季晔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桑一本正经，十指在面前晃动，目光炯炯：“我进攻啊！”
季晔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顾桑这才发现，季晔笑起来是如此好看。
汽车驶进隧道，顾桑拉开窗户，呼啸的风瞬间灌进来。
季晔吓了一跳：“喂，你小心点。”
说完，刚想拉上窗户。
顾桑已经将双手举在嘴边，做喇叭状：“季晔今天帅气值满分！”
季晔哭笑不得。
他不太明白，平常从容淡定一切尽在掌握的人，为什么一喝酒就会变得幼稚，还有那么一点可爱。
在这之前，季晔从来没想过这两个字可以用在比他大的女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