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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呵呵哈哈哈!”许多的哄笑从各个方向传来,李娇睁大眼睛努力适应着这里昏暗的光线,半晌才看清楚原来这里不只有这一间牢房,左边和右边,牢房漫长得看不到边际,每一个柳条门里都伸出干枯的手或者皱巴巴的脑袋,朝着她笑着说:“有法律,咱们每个人都是按着法律抓进来的,只不过啊,这法律想怎么定就怎么定,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先改好了再抓人,永远不犯法。”
“可,可我只是一个学生啊。”李娇说着委屈起来,无论法律怎么改,都不应该改到她的头上。
“你没犯法,但你是犯官的女儿,按照法律满门抄斩,你能逃得掉吗?”隔壁牢房里一个镶着大金牙的老头探出头来,朝李娇笑着说。
“我爸爸只是个小文书啊!一定是抓错人了!”
“别狡辩了,咱们都听说了,因为你爸在户籍登记上做了手脚虚报人口,骗了朝廷两倍的赈灾粮,皇上怒了,亲自批的死刑。”
“别胡说了,我们家穷得也就刚够温饱,我妈连买一件新棉衣都舍不得。”
“那咱们就不知道了,这也是刚才听狱卒说的。”
“这是栽赃陷害!”李娇在牢房里走了两圈,突然说。
“就是栽赃陷害又怎么了?不栽赃陷害一个小文书,难道要司长去死?”
“我得出去救我爸妈。”
“出不去喽,这是死囚牢。”许许多多的笑声,都是嘲笑。真奇怪,他们嘲笑李娇必死,难道不也是在嘲笑自己吗,人在一个环境里陷得久了,竟然能麻木到如此地步。
“我有办法。”李娇低声说,她已经看到开在墙上的一个巴掌大小的小洞,上面覆着铁皮的帘子,这是用来流通新鲜空气的气口,免得这些死刑犯们还没到行刑日期就死于缺氧。
有空气的地方就有风。
她掀开那面铁皮小帘子,外面是巴掌大的小天空。
“风!”她用唇语轻轻地说着,“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就把我爸爸妈妈的消息带给我,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在骗我,告诉我他们在水京还好吗?”
一阵混合着植物和泥土香气的风盘旋着,李娇能听到它呜噜呜噜的,它在犹豫。
“告诉我吧!这阵很香的风,很美的风!”李娇乞求着,赞美着。
“可怜的小孩,”这阵风说话了,是细弱的声音,“就算我告诉你又怎么样呢?你既没有武功,也没有刀和箭,你什么也做不了啊。”
“说吧,说吧,我有勇气和脑子,只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就能想出办法来。”
“可怜的小孩,你刚一上路,英明的皇上就开始查户籍司虚报人口的案子,那些户籍是李文书亲自抄写的,他们就都把罪名推到他一个人身上去。李文书跟皇上说他没有贪污的权利,他名下也没有一点多余的财产,其实皇帝都知道,可是他总要杀一个人来了结这件事,那些真正犯事的大官都是重要的人,只有李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