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虞：“几日进的京，我不知道，但他回到家中，已是冬天。”
“冬天？”
楚道源沉吟半晌，扭头突然向楚而立看过去，目光往下一压。
沈无虞看不清他眼中的深意，但楚而立心头一片明镜。
他顿了顿道：“沈姑娘，你来楚府就只为此事，没有别的？”
沈无虞想着此行的目的，不得不坦诚道：“若说没有别的，那我是在诓你；但如果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别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这话什么意思？”楚而立眼尾顿时凌厉
沈无虞眸色深深，“给我一个真相，我们再谈别的。”
还有别的……
那这事就不简单！
楚而立向楚道源看过去，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要怎么办。
楚道源沉默良久。
无论这女子的目的是什么，这三条人命的事情绝不能诬陷在他身上，必须要查清楚。
“老大，你马上去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府的牢狱里各走一趟。”
“我这就去。”
“楚总管。”
楚总管推门进来：“老爷。”
楚道源：“把门房的人都给我叫来。”
“是！”
“沈无虞。”
楚道源声音发沉，“你向我讨说法，我给你说法；但如果这事不是我做的，你当如何？”
沈无虞微仰着下巴，颈脖一道傲倨的弧线，“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当跪地向你磕头认罪。”
“好！”
楚道源大喝一声。
……
“老爷，府里四个门的人都在这里。”
楚道源目光一肃，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垂下了头。
府里大小事物，内里有大奶奶和总管，外头都是大爷在打理，老爷从不插手过问。
今儿个老爷亲自问话，还把人叫到书房的院子里……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后门，偏门的人不需要问，他们第一次登门，又带了书信，不会走那两扇门。”
楚道源微微诧异地看了沈无虞一眼，“偏门和后门的人退下。”
下人中，有人神色大喜赶紧退出去；留下来的七八个，则心里跟打鼓一样。
“永和八年夏，你们有谁见过……”
话到一半，楚道源发现自己说不下去。
楚府光一天上门的人就有几十个，别说九年前的事情，就是一个月前上门的人，也很难记住几个。
“楚道源，借你书案一用。”
沈无虞不等他应声，转身走进书房。
楚总管头皮一炸，赶紧跟进去，“老爷的书案都是重要的东西，你……”
“磨墨！”
“……”
楚总管：我忍！
墨磨好，沈无虞一手提笔沾墨，一手拿过案桌上的宣纸……
不过短短时间，一个中年男子的头像便跃然纸上。
楚道源接过画像狠狠吃了一惊，下意识咬紧后槽牙。
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笺素，分明就是沈行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怎么就一张，你兄弟呢？”
沈无虞目光微微一闪，“他已经死了九年，我早已忘了他长什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