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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江川,都说我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我问江川,“我幸福吗?”
他说:“你当然幸福啊!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当然幸福。”
我问妈妈,“我幸福吗?”
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当然幸福啊!你看你爸爸都不打你, 他对你多好。”
我又问妈妈,“你幸福吗?”
她仍然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当然也幸福啊!你看你爸爸都不出去胡搞。”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她的幸福都要和爸爸扯上关系。
好像,他没做那些伤害我们的事,我和妈妈就足够幸运和幸福。
我问江川,江川也不懂。
我想,我长大了就会懂。
很快,这个问题也被我抛掷脑后。
因为新年快到了,我将会拥有一身漂亮的新衣服。
没有小姑娘不喜欢新衣服。
但是当过年那天,家族聚餐的餐桌上。
一身新衣被打扮的像个洋娃娃一样的我被推出来表演节目时。
我觉得身上的新衣服像超市里大闸蟹的网兜。
层层包装,只是为了卖个好价钱,给主人长脸。
我扭扭捏捏半天,最后只说了句新年好。
下来的时候,被妈妈拧了下大腿。
“你这孩子!在家挺疯的,怎么一到正式场合就一个屁都憋不出来?你这样以后肯定没出息!”
妈妈,此时此刻,你到底是在担心我以后有没有出息,还是在怨我没比得过大伯家的表哥,让你没了面子?
我没敢问,因为大腿根生疼。
妈妈总知道,拧我哪里能让我最疼。
这是她管教我的手段。